第20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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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琳琅的这话清浅,却如醍醐之声唤醒了阿笙心底的一点模糊的东西。
    她不由又想起了裴钰从前的话。
    “这世上没有永远的君王,只有血脉相连的族人。”
    原来,见证过多个朝代的世族眼中,皇权便这般如儿戏,他们认的始终是裴氏。
    阿笙不由默了默,大概是裴清召之流的狭隘让她还是低估了裴钰身后家族的庞大与盘根错节。
    第一百八十九章 杖责
    夜凉如水,阿笙躺在一片柔软当中伸了个懒腰,她翻了翻身,就这般无状地看着小桃在屋内为自己点上夜灯。
    此时,阿笙不由想起白日里的事。
    她若当真接过窦晨曦的继承权,便唯有招一赘婿这唯一的路可走了。
    但谢琳琅的话却不断在她耳旁浮现。
    裴氏根基久远,族内不会这般轻易放裴钰走,而在他心中,族人亦为第一。
    想到这,阿笙看着那轻纱帘幔被风鼓动的模样,不由问自己。
    那他们如今又算什么呢?
    想了半响,没个结论。
    左右现在外祖父尚未点头,此事稍后再想吧。
    “小桃,我记得大哥哥结业好像就在这几日?”
    说着,阿笙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
    小桃点好最后一盏夜灯,回头对阿笙浅笑道:“是的。”
    “大公子就这两日会回府了,听闻下个月便要去中枢阁履职。”
    这几日傅荣华看着儿女之事都有了定数,心情甚好。
    “姑娘怎么……”
    小桃转眼便见阿笙呼吸清浅,已然是睡了过去。
    小桃为她放下纱帘,遂才轻声退了出去。
    两日之后,窦远胜的车马归家,但拜过家中长辈之后,他却是匆匆地赶去了清风馆。
    这清风馆近来风头正大,甚至不少世家子弟也将清风馆内的见识当作自己言谈间的噱头。
    窦远胜与几名国学堂出身的子弟相邀,归京之时定要去见识一番。
    当日更是酩酊大醉,最后是酒家通知窦府去将人接回了府上。
    次日,阿笙刚去安氏的院中请安,便见嬷嬷匆匆来报。
    “家主在府门处欲对大公子执行家法!”
    “大夫人现在拦着,但也快拦不住了。”
    安氏闻此,当即带着人往外赶。
    此时,两名武仆押着窦远胜,跪在窦府大门之外。
    幸得窦氏府门在深巷,这才没引来众人的围观,但到底还是惊动了挨着的几户人家。
    包括魏府在内的门房,都伸着脑袋来看,窦府今日到底唱哪出。
    一名武仆手持棍杖,他见傅荣华护着窦远胜,不好下棍,为难地看了看窦盛康。
    然而却见窦盛康神色震怒,他怒目看着跪在地上的窦远胜,吼道:
    “打!谁若拦着便一同打了!”
    这话一出,那武仆哪里敢迟疑,当下一棍直接打到了傅荣华的身上。
    本是娇弱的妇人,虽然武仆收着力,却还是一棍子将傅荣华打晕了过去。
    安氏来的时候,正好见到两名侍女将傅荣华扶到一旁。
    此刻人已经没了意识,窦晨曦满面焦急地在一旁守着她。
    而此时,窦远胜还跪在原地。
    他已然结实地挨了十棍子,整个人发了一身的虚汗,下唇也被他自己咬破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
    听闻安氏这般问,窦盛康刚消了半点的怒意又窜了起来。
    他指着窦远胜的手甚至在发抖。
    “这个混账,喝了三杯混酒就在席间大放厥词!”
    “说什么‘世家大族天生贵乎?天下学士应平权以待’!”
    阿笙听闻这话,亦是愣在了那。
    “他这是吃着碗里的便要将锅也掀了!”
    如今寒门清流与世族之间的矛盾都已经吵到了朝堂之上。
    窦远胜此时的言论,无论是为了附和清高,还是为了其他,恐会被人误认为是窦氏的立场。
    他作为世族利益的既得者,转过头来便批判世族特权,这让窦氏如何在其余世家之中自处?
    正是因为如此,窦盛康才要在窦府大门之外,当着众人的面杖责窦远胜。
    为的是让人看清窦氏的态度。
    安氏欲阻拦,却被阿笙劝了下来。
    今日窦远胜这顿打必须挨实了,否则窦氏怕是不得安宁,窦远胜那举荐而来的官职也保不住。
    窦盛康看着阿笙怕是在场中唯一明白自己苦心之人,不由长叹了一口气,而后转头对已经停下来的武仆吼道:“继续打!”
    整整五十杖,窦远胜从清晨挨到了正午。
    只因他平日里养尊处优,哪里受的了这杖责,多番晕厥。
    窦盛康着人将他泼醒了又才继续打。
    待到窦升平得知此事赶回来时,窦远胜已经晕死了过去,被四名武仆抬回了自己的院里,大夫紧着去看了。
    窦升平见到府内妻儿俱卧榻,心中满是愤慨,他得闻原由,更是不解。
    “如今帝京之内,有此言论之人不在少数,为何父亲要这般重罚远胜?”
    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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