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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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人来人往,休息日人流量尤其大。赵华致替她挡了下斜刺方横冲直撞的路人,说:“我现在挺方便的。”
    春满没料到会如此顺利,微怔一瞬,才跟上他的节奏:“你有想吃餐厅的吗?我现在订。”
    “都可以。”赵华致如是回答。
    请赵华致吃饭,餐厅要够档次,但好一点的餐厅大都得提前预定。
    以前春满从没在选餐厅上为难,房家在餐饮行业可见一斑,房嘉恺的母亲给了她足够的权限,本地十数家高档餐厅都可以随时光临。
    如今春满非但不能使用这个权限,还得在选餐厅时,把房家旗下的餐厅筛掉。
    从电梯出来,春满在大脑里遴选餐厅的思绪暂停,视线盯着某个方向,怔了下,过去:“钱姐,您怎么来医院了,身体不舒服吗?”
    钱敏姿态亲近地打招呼,近期的操劳让她看上去很疲惫。
    中年人手部皮肤粗糙但滚烫,春满瞧着对方欲言又止的模样,联想到近来章啸行的休假,右眼皮预兆不好地跳了跳。
    “是不是章哥?”
    钱敏别开脸,抹了抹泪,说:“老章让我瞒着你,他前不久肝脏查出点小毛病,医生说是长期喝酒导致的,我就说他前几年不用那么拼,结果弄成现在这样。”
    钱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把话题岔开:“那边是你朋友吧,他一直在等你,你快过去,别让人等久了。”
    春满适才记起赵华致,开解几句,才跟钱敏作别:“我有时间再去看望章哥。”
    从医院往外走时,春满脑内闪过章啸行为了动物园的经营频繁应酬的事。他不是一个善于交际的人,甚至可以说是重度社恐。笨嘴拙舌得在酒桌上被人当成乐子,闹了不少笑话。
    但他好似钝感力过剩,从没有哪一刻被挫掉劲头儿,孩童一般的执着最终换来几分另眼相看和尊重。
    春满是章啸行请回来帮忙的,但事实上,春满最初给他带来不小的麻烦。
    和章啸行相比,春满执拗较真的性格更不适合需要谄媚奉承的酒桌文化,有次当众驳了一个劝酒企业家的面子,场面一度闹得难看,最终是章啸行用自己罚酒的方式替她解了围。
    房嘉恺说她喜欢小题大做,想想也没说错。只是说几句漂亮话,喝杯酒而已,春满却反应激烈。
    后来房嘉恺的母亲借着承包园内的餐厅注资,赫京旗下的至文资本投资,动物园结束了要靠园长喝酒拉投资的局面。
    但酒精对身体的损伤是不可逆的,章啸行便是那时留下的身体隐患吧。
    走神走得太专注,什么时候坐到副驾上的,春满都不知道。
    有过放赵华致鸽子的先例,她这次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说自己临时有事。
    但一秒,十秒,一分钟过去了。
    春满去看车窗外的景象,才发现车子迟迟没有发动。
    她疑惑地偏头,询问赵华致:“车子有什么问题吗?”
    赵华致答非所问:“想回医院探望章园长就去。”
    春满心说我脸上表情很明显吗,嘴上却不诚实地下意识反驳:“没……”
    “还要跟我客气到什么时候?”赵华致似乎是生气了,大力把车钥匙拔出来,钥匙碰撞挂饰发出滴溜当啷的声响,衬得他这句自言自语的嘀咕听不真切。
    感情是需要沟通来维系的。赵华致父母的感情非常好,便是因为他们懂得这个道理。
    不论大事小事,他们再忙也不会吝啬沟通。
    而赵华致逐渐感觉到,自己的不坦诚,让他和春满看似靠近的关系,越来越疏远。
    假以时日,只会不停的恶性循环。
    想明白这点的赵华致把车钥匙拿高些,让她看上面挂着的小拇指粗细的求生哨,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吐字清晰地问:“看到这个还没想起来?春满,你是一点也不记得我,对吗?”
    …………
    春满第一次和赵华致产生交集,是在大一暑假。
    忘记从什么时候起,她的课余时间全部花在天上飞的鸟上。翻阅一本本科普图鉴,到公园、山里、河滩,分辨飞鸟的种类,观察他们的外形、习性。着了魔似的,哪怕在路上走着,每每看到有鸟飞过,能驻足盯着看好久。
    暑假伊始,她便跟着一头扎进山里。
    那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傍晚,下着雨,天有些阴,能见度比平时要低。
    春满和同伴从山上下来,在半山腰时听到了有人喊救命的声音,音量低到很容易让人怀疑是错觉。
    同伴身体不适,着急下山,认为春满听错了,还说雨随时有可能下起来,还是快点下山才好。
    这是一座野山,没有政府开发,也不会有人巡逻。真有人遇险,除非凑巧,短时间内不会被人发现。
    春满在一番心理斗争后,作别同伴,循着大致方向靠过去,拨开交错的树枝查看,发现不远处有个躺靠在树上的男人时,心脏惊得突突直跳。
    春满缓了会儿,才战战巍巍地过去查看情况。发现对方在动,春满心稍微安了些。
    “你、你你你没事吧?”
    手电筒的光在男生脸上照了照,脏兮兮的,仍难掩五官轮廓的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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