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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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受侵边之扰,要他如何去守。
    但他随着军官狂喜的眼神看过去时,廊外,一排尸身静静地躺在了地上。
    他突然有些失语,声音干涩地开口:“都是狄人?”
    “是,一共六人。”
    “谁杀的?”
    “昨夜巡守的一个哨兵。”
    “一个?”
    那军官点头,强调:“一个。”
    “名叫池暮,有一身极好的枪法。”
    州牧猛地转身,死死盯着军官:“你说,他姓迟?”
    军官明白他心中所想,向上峰解释道:“水也池。”
    原来只是同音,并不是永安侯府的那个迟。
    州牧看向那些被斩下头颅的年轻狄人。他们无一例外,胸腔中都有一道穿心的伤口。
    “让我见见他。”半晌,他做了决定。
    立刻便有人让李树去把他的同僚叫过来,而彼时,池暮在张小竹的注视下,拆开了黄竹纹的信封。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朝笙的字。
    小时候练字时,父亲总说字如其人,因此他习得了一手极为清俊温敛的楷书。
    雪色的信纸上,东倒西歪竖着朝笙写的字。
    她端端正正地写了个“池暮,见信如晤”后,剩下的字便七零八落,没个正形。
    池暮想象得到,她单手撑着脸,写下第一句话后,立刻就失去了耐心而拧眉的模样。
    他禁不住莞尔,又迫不及待接着看了下去。
    信里,她的话比往常还要多些,想到哪儿便是哪儿。
    她忽悠露葵说他死在了山火,露葵立马就哭了,可见这丫头并没有那么介意他;
    马厩里空荡荡的,她暂时不想再养一匹小马;
    城外蜀菜馆子卖的麻辣兔肉没有他上次带回来的好吃,太子薨逝后,一切都变得没滋没味,她近日甚至只能用一根素银簪子挽发……
    她的眉眼凛冽又明艳,失去了华美的装饰,其实也未尝没有另一种美,池暮在心中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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