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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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奥多尔屡次找我,他想让我记起来的内容,我也已经知道是什么了。
    那行写在日记本上的内容:“我回到了过去。”
    我只与缘说过了这件事。
    他还记得,我忘了。
    缘默默退出房间,春瞪着费奥多尔,就如同悟曾看他的样子。
    我坚持让他们出去。费奥多尔只看着我,他一定很想知道答案。
    “你从一开始想听的就是这件事吧。”我转向费奥多尔:“罗马的旅行手册,粉色的圆耳环,游戏卡带,还有什么……”
    费奥多尔蹲在床边,两只手本乖巧的搭在膝盖上,这时他伸长了收,用手指卷过我的头发,好似摆弄着洋娃娃。
    他说起他与悟初次见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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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奥多尔没出现在本预定好的咖啡馆,并不是故意迟到。他在那儿遇到掉头回去,想再买一份提拉米苏的悟。
    悟第一眼就认出了他,并不是认出他是我的男友,只是认出了费奥多尔的古怪。
    先打招呼的是费奥多尔,他向悟介绍了自己,得到的第一句话是:“你是哪里来的诈欺师?”
    费奥多尔哈哈大笑,能看出他的本质,并且在初次见面就能认出这点的人,实在是寥寥无几。
    “离我姐姐远点,”悟说,“但你也不会听吧。不过我只和你说一次,你不要伤害她。”
    “怎么会?”费奥多尔反说:“她是唯一能让我感到自惭形愧的人。”
    “别和我争。”悟说:姐姐是唯一能让我觉得自己渺小的人。”
    两人对视片刻。
    悟拿过提拉米苏的袋子,说:“要多少钱才能让你和她分手?”
    费奥多尔笑眯眯地拒绝了:“除非阿月主动对我提。”
    “会有那么一天。”悟留下一句话:“别让我在京都看到你。”
    后来他们在京都见面,不能说不是费奥多尔的一手策划,为了唤醒我忘却了的记忆,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我说完了。阿月,我更想听你说,”费奥多尔将我的手拉过去,“你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他的手骨架很宽,却可以说是瘦骨嶙峋。在食指和中指的第一指节与虎口位置,磨出了比其他地方更厚的茧。
    我不止一次看到他用手术刀削土豆皮,还削过些什么也不用说出。
    他这般请求我,肯定是搞砸了事。
    我猜想,我肯定,我无所谓,我组织着语言,试图回到十二岁那年在罗马,我未曾在日记中描写的事,费奥多尔追求着的答案。
    在开始前,我问他:“你真的搞砸了?”
    费奥多尔摊手,眼中稍有地显出阴郁之色:“是个和你弟弟一样麻烦的家伙,加上你认识的那个特务科老头,毁掉了计划。”
    “如果我也不打算帮助你呢?”我问。
    费奥多尔摇了摇头:“我还真没有其他办法了。”
    承认自己无能的人,总是能实现他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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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三人的记忆应该都被篡改了。
    我和悟,还有禅院直哉。
    不知是回到京都后,家里找来了术师,改变了我们的记忆。
    还是说当那件事结束后,一切自然而然地回到了原先那样……
    我还不是很确定,是前者的可能性更高。
    总之在费奥多尔试图唤醒我的记忆前,我对那段时间的记忆是一片空白,只来得及在日记上写下那行字。
    在写之前,我对缘说过,缘让我写下了完全相反的话,为了保护我。
    那时他也还未成年,却忠实地将我的话听了进去,并没将它当成异想天开,实在不可思议。
    悟原来是真忘记了,而直哉大概是认为装作不记得,就能维持自己的正常状态。
    所以在我问他们,在罗马发生了什么时,他们才一句都不肯说。
    至于为什么我会在这时想起,细想了一下,大概是因正好已快二十年,做出这决定的大人们认为我们都有能力接受发生的事了。
    费奥多尔的催促恰好提前打开了记忆的宝库。
    那年,我偷偷跟随车队,去到了敌方的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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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方的所在地都是隐蔽的,山本他们也知道自己攻击的只是一处表面上的堡垒。但他们不得不这么做。
    战争已然开始了。
    当时的我还是个孩子,看不出他们强作镇定下的不安,狱寺沉默着不说话,还有山本彻夜不眠地练习剑术,都是成人们表达自己辗转反侧的方式。
    那有着古怪名字的对手家族,已在世界各地掀起了战争,从离东京最近的横滨,还有这罗马,似是要将一切都攥在手里。
    他们没对我说的,他们还没对京子说的,是他们家族的首领已然死去了。
    在我们出发的那天傍晚,消息才传到罗马。
    贪欲太多的人,都会提前迎来毁灭。如果发生了这样的事,肯定都是在漫画里。
    我躲在车的后备箱里,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他们像是在走一条一点儿都不平缓的路,我跟着一起摇晃颠簸,过了好久,才听到稍微大些的声音,应该是外面有人在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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