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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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
    也就是说,梁颂年顺意而去,卸的是林家长子的任。梁颂年借由不去,只得林仲检出面。
    那便是相权压迫皇权的局面明了,直接引发京都政坛各势暂和,统一对准林氏。
    进则撤林家长子职而收户部势,退则将林氏推上目无君上的境地,林知瑶才后知后觉过来,刚刚竟是险些害了全家。
    “你倒是比她明白。”
    林仲检又端茶抿了抿,随即扬了扬下巴,“你既不忍她跪,就都起来吧。”
    “谢岳丈。”梁颂年立刻去扶人。
    林仲检茶杯落桌,两人也已起身,便又起话题:“既聊至此,老朽便多些口舌。”
    梁颂年一怔。
    “你既将局势看的透彻,那想来此去承阳县,便不会顾事实黑白,只顺圣意而为,是与不是?”
    梁颂年搀着丢了魂儿似的林知瑶,姿势别扭,仍正身礼道:“不是。”
    林仲检不由发笑,“你当如何?”
    梁颂年道:“俱审时度势,以事为先,人为后。”
    林仲检定定的注视着眼前人片刻,忽而晒然,后没再续话,便挥手使两人退了出去。
    第20章 香囊
    ◎“我们之间,不足以坦诚相待吗?”◎
    金银花候在别院,自是不知宫中事宜。
    只是听了庆晨来报,说是林知瑶坐了二爷的马车回来,又直去了主院,便察出不对,匆匆赶去接人。
    “夫人!”
    见这夫妻俩搀扶着出来,银花慌了神儿。倒是金花冷静,知道父女关系,犯再大的错也不至用刑,只皱了皱眉,不知何为。
    林知瑶脑子混沌着,被银花一声叫清醒了些。又见眼前人都在看自己,心烦更甚,摆了摆手道:“各忙各的去,让我与他单独说说话。”
    银花张口还想说些什么,未等出声,便被金花拉走了。
    “今日……”
    “先走,”林知瑶打断梁颂年,回头看了眼已闭的门扇,“别再扰爹爹了。”
    虽是挽臂而行,梁颂年却是被动跟着的,就这样心思各异的走了半响。停步时,他才恍然竟到了小花园凉亭处。
    “入夜了来此处,夫人是连屋都不让我进了么。”
    林知瑶并不理会这玩笑话。
    梁颂年见她要坐下,摇头轻叹,随即脱了外衫垫在了冰凉的石凳上。
    林知瑶顿了下,没拿此事做文章,直问了心中所疑,“你之前提过去守城军跟随行,当真不知户部巡查的内情?”
    梁颂年像是对此早有预料,回答的很是坦然,“那时不知你在吏部下的心思,自是没打算与你谈论政事。”
    林知瑶心下一沉,“所以你知……”
    “假-币。”
    梁颂年将此机密,语气平常的说了出来,令林知瑶一时接不上话。
    忽然噤声,风过枝头,青绿簌簌。
    梁颂年没去坐下,而是矮下身,单膝蹲在了林知瑶眼前。
    “你那茶余饭后的妇人言,看来并不比我身处官场听的闲话多。”
    林知瑶凝眉。
    梁颂年嘴角轻笑,“我在吏部忙的不分昼夜,耳朵里都能钻进这些言论,你还当这还是什么秘闻不成?”
    林知瑶仍未回应。
    梁颂年又道:“你长兄在误回程前,就已呈交过几次奏疏,陛下却一直未予回复,自那时,朝臣就猜测纷纭了。”
    林知瑶忽然道:“你早就知道吧?”
    梁颂年顿住。
    “流言……我也听得了些,不过是些烂账要被翻出来,一些朝廷蛀虫互相泼脏水撇清自己。还有些参与之前赈灾时贪污在拱火洗白,至于假-币……”
    林知瑶一哂道:“反倒是被掩盖的无人注意,更无谈及。”
    梁颂年沙哑地笑了声,“……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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