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满塘 第178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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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晏一开始以为她是做了卢湛爱吃的,人却没来,有些失落,便耐心等着,看着看着方才觉出不对。桃儿的右手似乎总使不上劲,摁一下便要缩一下。
    “你手怎么了?”待纸都叠好,裴晏冷不丁开口。
    桃儿下意识往回缩:“没什么……”
    裴晏捉住她的手,在自己面前摊开。
    手掌缠着布条,正中隐约可见血渍,解开来,掌心上赫然是一条生了疮的鞭痕。
    桃儿忙解释说:“劈柴的时候伤着了,又不小心沾了井水……过几天就好了。”
    裴晏默不作声地看着那渗着腥黄脓水的疮口。
    那日与卢骞吃过饭,他在半道上被酒肆里的怜儿叫住,说他没去的这些日子,终于有人找上她了。
    “先是裴都尉。指名道姓让我陪,还亮了刀,赵娘子没法子,只好应了。但也没折腾多久,就是嘴上不饶人,说了裴詹事好些不中听的话。”
    “后来来了个女公子,是跟着太尉府的公子来的,赵娘子得罪不起,便叫我去。那女公子年纪不大,却很是厉害……她让我脱去衣裳跪着,又抽鞭子又骂,但她说的不是官话,我听不太懂。”
    怜儿撩起袖口,露出几道溃烂的鞭痕,正与眼下桃儿手上的一样。
    他本只想让刘舜和元琅放下戒心,却引来了新的麻烦,甚至还烧到家门口,伤到了桃儿。
    难怪近来桃儿总是从早忙到晚,今日这些吃食她弄了一整天才好。
    “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几日……”桃儿咬唇道,“阿爷放心,我身子皮实,一点小伤很快就好了。”
    裴晏冷睨了她一眼:“京中纨绔教训不听话的下人,就爱用这种淬过毒的鞭子,不死人,但见血得疼上月余。若伤得深,还会落下残疾,你的确是皮实。”
    桃儿低着头,不敢看他,也不作声。
    裴晏叹道:“连你也要骗我是不是?”
    桃儿赶紧说不是,犹豫片刻,还是实话实说。
    裴晏默了会儿:“是我连累你了。”
    桃儿摇头道:“怪我没个轻重,弄得她摔了,阿爷别往心里去。贵人多忘事,说不定她早就不记得了。”
    裴晏没再多说,给她剜去烂肉重新包好,又写了个方子让她明日去抓药。
    桃儿收好药方,抱起黄纸说去后厨烧。
    “你等会儿。”
    裴晏拉着她坐下,正巧元琅方才讲过正事,也带来个好消息。
    他从怀里拿出那张算好的生辰八字:“我给你说了门亲,到时候会按这个生辰八字做庚帖,你把时辰记熟,往后嫁过去莫说漏了嘴。”
    桃儿咬着唇,眼底霎时起了雾。
    裴晏哭笑不得:“让你嫁人又不是赶你走,哭什么?”
    “云娘子让我照顾阿爷,我不要嫁人……”
    “那过几日卢湛回来了,我跟他说,你不愿意嫁,让他找别人去。”
    桃儿蓦地抬头,睫羽上还挂着泪珠子。
    裴晏笑着给她抹去,交代说:“但他未行冠礼,只能将你迎回范阳去,路上要吃些苦了。”
    桃儿回过神来,还是摇头。
    “我走了,阿爷怎么办?”
    “我还能饿死不成?卢湛答应我了,成婚后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范阳。到时候他在秦攸家附近置个宅子,让你平日有个伴。你若不嫌麻烦,就偶尔回来住两天。”
    “不麻烦!”
    裴晏笑着戳她额头:“那现在是肯嫁了?”
    桃儿两颊绯红,抱起那堆黄纸一溜烟地便跑了。
    子时已至,远处爆竹声声,院中白茫茫一片。
    死人烧黄纸,活人烧信。
    他去岁烧了洋洋洒洒数千字,缠绵时她却说没有梦见他,只有一塘子蟾蜍,此起彼伏地吵了她一整晚。
    裴晏呆坐片刻,最终还是提笔蘸墨,从水岸勾起。
    彼时她倚在船上,与他隔岸相望。
    他们就该止步于此的。
    指腹蹭了蹭画中人,起身扔进炭盆里。
    月色溶溶,山道边停着一辆驴车。
    车夫灌了两口酒,算时辰迷药也该起效了,便松了松裤腰爬上车身,里头那娇娘子果然仰躺在几大篓山货中间睡着了。
    他咽了咽,大着胆子伸手捏了一把那挺翘丰盈的胸乳,却换来娇吟一声。
    “郎君这是做什么?”
    她虽还醒着,却连说话都气若游丝。
    车夫定了定神,狞笑道:“好妹妹,今夜可是除夕,天寒地冻,一个人多难受啊。我让你快活快活,说不定你便不想去洛都找你男人了。”
    他说着解开裤腰,不顾那娘子的泣声哀求,压到她身上,埋在脖颈边猛嗅了几下。
    “瞧你这满身的骚味,我可忍了好几日了。你别乱动,要不我可不保证不会弄伤了你。”
    话音一落,身下的美娇娘还真就不动了,只一双眸子黑漆漆地盯着他。
    “我还说大过年的,做做善事积些德呢。”
    车夫一愣,下一瞬眼前便有些恍惚,顷刻间,便直不起身栽倒在竹篓旁。
    “你……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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