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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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瓷茶盏,稳稳当当捏在手中,再缓缓送入口,一丝颤抖也没。
    “断然没有!”
    “嘿,你骗得过别人,可是骗不过我。说说,是不是受伤了?”
    崔敬不答。
    世子继续猜,“既然如此,那就不是受伤了,你这个人,身上出个窟窿也面上不显……”
    “有没有人说过你多话!”崔三如是说道。
    福王世子:“你!”气得折扇也不摇了,一手指着崔三,想要说一两句狠话,可瞧着他极为隐忍的面色,终究是没能出口。
    顿了顿,世子方才说道:“你不想说就罢了,何苦挤兑我。咱们什么关系,你以为你挤兑我两句,我就不问了么。我偏要问,我偏要知道!”
    话虽如此说,世子却依着崔敬未竟之言,别过头去,不再看他,也不在问话。
    如此相顾无言,暗流涌动地枯坐,约莫半个时辰,想是前楼的曲子要开场了。
    福王世子起身,佯装恶气说道:“给你的时辰没了,前楼开锣唱戏,没我这个东家可是不行。你等的人没来,我可是不管了!”说着,一径出门去了。
    福王世子的脚步远去,崔敬并未阻拦,他等的人没来,世子不会开锣。
    可是,蓁蓁会不会来,什么时候来,他不知道,一点儿也不知道。
    若说此前在清凉殿邀请蓁蓁看戏之际,他敢断定,只要他开口,蓁蓁一定会来,可现如今,他不敢确定。
    其间变化的因由,不过是那本诗集罢了。
    从得了诗集开始,崔三心中一直有所隐忧,担心这是宋秉正留下的疑难,留下的阻碍。到得如今,一一解开,这东西,确实是阻拦,确实是疑难,但是它更是一份愧疚。
    一份藏在心中,永世不欲使人知晓的愧疚。
    若非宋秉正的突然出现,两年前被萧山十六卫杀掉之人,是他崔敬。
    宋秉正顶替他成为五公主驸马,也顶替他去死。
    因果交织,已然分不清谁先谁后。
    然则,逝者已逝。
    崔敬将解开的谜底,重新誊写,珍之重之,送到蓁蓁跟前。
    她有权知晓一切,而他崔敬,也必得承受这恶果。
    苍天无德,总是叫有情人分离。他不欲自己千辛万苦,再度得来的温暖丢失,是以今日早早来到清风楼等候。
    从薄雾熙熙攘攘,等到艳阳高照。
    从洒扫庭除之声,等到锣鼓喧天。
    蓁蓁没来,连一个来传话的小娘子或侍卫也没来。
    他本可遣人问问,令林彦传一些消息来,可他不欲如此。如此这般行径,像是催促,像是索求,像是将宋秉正的死亡置之不顾。
    已然数不清见过多少死亡,见过多少劫难,崔敬却不敢触碰宋秉正之死。
    横在她和蓁蓁之间的天堑,不可跨越的天堑。
    越到近前,越使人眼花。
    午时前后,前楼渐次有人不满、闹事。说好开场的曲子,半天不见人影,唯有跑堂的小子,殷勤送来瓜果点心,笑着说道:“请稍后,曲子风雅,伶人尚在装扮……”
    凡京都之内的戏曲班子,谁家胆敢如此让客人等候。
    起初,碍于福王勋贵身份,众人只是嘀嘀咕咕,后来,有几个实权子弟,大胆开言,不将福王这等闲散宗室放在眼中,渐渐地,不满之声越发响亮。越过飞桥,传到崔敬耳中。
    他知道前楼客人不满,可因他的一点儿私心,想要再等等,再多等一等。
    等一等,或许蓁蓁会跨过这道坎,来到自己身旁。
    他们还能像从前一样,商议何时成亲,如何装扮府邸。
    “去,着人去前楼说一声,今儿个来看戏之人,往后若是再来清风楼,挂我账上。”崔敬分心,抬手遣人去传话。好似如此,就能问心无愧地等下去。
    锣鼓喧天,红灯高挂当中,又是小半个时辰过去。
    前楼委实等不了了。
    福王世子亲自前来,“三郎。开场吧,等不了了。肃国公、康亲王、承恩侯那几个纨绔,闹起来了,我,你,我们……”
    说道最后,福王世子颇有些敢怒不敢言。
    清风楼的生意是自家的,如何行事却要听旁人吩咐。这人是崔敬也就罢了,偏生还是几个位高权重,不能招惹的勋贵。他自家府邸,福王府,着实低矮了些。
    而听得这话的崔敬,依旧立在窗棂前,了无生气,双手颤抖。
    福王世子瞧着,怕他一个劲儿厥过去。
    终于,沉寂良久之后,崔敬哑声说道:“敲锣。”
    她应当不会来了。
    毕竟是一条命,还是蓁蓁的夫婿,是她孩子的父亲。
    她若是能毫无异样前来,赴这场三生之约,那才有些不像他认识的蓁蓁。
    蓁蓁善良,美好。
    是他,这个无能的叛逃之人,配不上她。
    清风楼前楼,二楼酒旗矗立之处,火红围栏之内,斗大一个锣鼓,红绸覆面,只待来人。不时,福王世子一身褐红圆领袍,阔步而上,掀绸,敲锣。
    伴随咚咚的锣鼓声,前楼戏台子,伶人上场,鼓乐喧天。
    这场刻意为蓁蓁而写的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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