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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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心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般,她张着嘴,却只能无意义地挤出一些破碎的音节。
    她简直要唾弃自己,整得像演什么苦情戏似的,但疼痛真实可感,痛到只能紧紧蜷缩着身子,希望能将不知何来的痛感从四肢百骸中挤出。
    但这一点用都没有,杨梦一只觉得自己耳膜鼓胀着,双眼发黑,像沉入深海般,高压之下被碾碎了血肉。
    赵红敏推门的时候没推开,往里探头才看到瘫倒在地的杨梦一。
    她吓了一跳,却压着惊呼,只赶紧支开一条可容一人进入的缝隙,随后跟萍姐一同将人扶起。
    但杨梦一这回像是完全失了力,沉甸甸的,她俩搭着手都无法立即将人扶起来。
    赵红敏一边咬牙使劲,一边快速看了看萍姐,萍姐皱着眉对上她的目光,两人都在心底叹气。
    刚刚回来时,她们就在楼下遇到了罗颂。
    罗颂空洞洞地坐在花坛边,冷风灌进她的衣领中也浑然不觉,丢了魂似的。
    但她们本也不好盲目插手,更何况亲疏有别,杨梦一才是与她们关系亲密的那人。
    赵红敏和萍姐对视一眼后,也不提让她上楼的事,只招呼说今天还没过完年呢,外面冷,劝她快回家。
    罗颂“嗯”了一声,但她们站在家门口往下回望时,还能看到罗颂的一双脚,定定地靠在花坛边,一动不动。
    艰难地将杨梦一搀到沙发上,两位长辈终于开门见山说起了她俩的事。
    在此之前,她俩都觉得小情侣的事情让她们自己解决就好,外人少置喙,可眼瞧着事态越发不好,她们也不得不出声了。
    赵红敏比萍姐更藏不住忧心,率先开口,“梦一啊,吵吵架什么的都很正常,你们有什么事情说开就好嘛。”
    “不是吵架。”杨梦一半阖着眼,声线几不可察地颤抖着。
    “嗯?”赵红敏不解。
    “我们分手了。”杨梦一没有隐瞒,只是分手二字还是烫得她哽咽了。
    “还有,”她的声音微弱,“我三月底会去德国,外派,长期项目。”
    这一个接一个的消息直接敲懵了两位听众,就连向来冷静自持的萍姐也瞪圆了眼。
    而杨梦一再也装不下去了,眼泪再次奔涌而出,一颗一颗沿着颊边滑落,在下巴处蓄积,又打在衣服上,洇湿一片。
    屋里一时无声,只有低低的抽气声,与她薄薄的脊背因抽泣而不断起伏的细碎声响。
    萍姐伸手覆在上面,轻轻地拍着。
    接下来的一天,杨梦一自回房后就再没出来过,她们隔着门问她要不要吃点东西,她也只瓮声说不饿。
    杨梦一躺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自己说出的每一句话,回想罗颂的受伤的神情,她垂下的眉、颤抖的唇和失了光的眼眸。
    罗颂肉眼可视的痛苦通通化成尖刀,往回扎得杨梦一血肉模糊。
    她当时真的好想抱抱她的。
    但她不能。
    所以她只能主动伸手握住刀刃,自毁地赎罪地在一次次回想中重历痛楚。
    是我活该,杨梦一想。
    罗颂在花坛边上,从天亮坐到了天黑。
    附近路过她好几回的人,都忍不住看了又看,猜她身上的故事。
    但罗颂浑然不觉,也毫不在乎,她已经全然失去思考能力了,和死物没有区别。
    夜渐深,声渐稀,她垂落到地面的视线中忽然出现了一双鞋。
    罗颂昏懵地迟钝地抬起头来,见来人是萍姐,眼中复燃的微弱火光再次熄灭。
    她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先回去吧。”萍姐也不忍心,“太晚了,小罗你先回去。”
    说完,她不等她回话,就走到路边,朝远处驶来的计程车招招手。
    罗颂像是被萍姐打包塞进的士的,坐进后座时,她依旧没反应过来。
    但萍姐很贴心,还不忘对司机报出小区名字。
    关车门前,她凝视着罗颂两秒,似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只吐了句“注意安全”。
    罗颂像流水线上的一件货品,按照设定的流程,懵懵懂懂地付钱下车,随后穿过空无一人的小道,再爬上四楼,最后开锁进门。
    勉强磕磕绊绊地完成这一切,罗颂坐在沙发上时,才发现自己忘了开灯,也忘了穿拖鞋。
    罗颂坐在黑暗中,再次尝到孤独的滋味。
    脑袋仿佛被冬风吹了成冰块,这会儿回到稍温暖的室内,那冰便开始融化,有水珠沿冰面滑落,将罗颂的身体和灵魂泡湿了。
    但至少,她凝滞了一天的思考能力,随着坚冰消融逐渐回笼。
    罗颂想,她终于明白了杨梦一的话。
    字字词词句句,读都最后,都不过是“失望”而已。
    杨梦一对她失望了。
    是该失望的,她想,她低估了对抗的难度与伤害,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又在错误判断中一次次用苍白无用的安慰语蒙骗对方。
    可就算杨梦一在长久的失望中恨死了她,她也没办法就此放手。
    外派?
    外派也可以是异地恋,只要有心专心,总有路的。
    只要杨梦一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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