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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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谷军中的细作竟不止一个!
    这些细作中最高品阶的有五百秩。五百秩官品便可游走于蔺稷身前,便意味着有刺杀他的可能。
    而蔺稷不知忙于何事,一未立国封君,二来朝臣任职未定,竟当真空出了这座太尉府无人问津!
    ……
    乃天不灭齐也!
    何珣已近花甲,须发染霜。这数日煎熬,铜镜之中,明显又添华发。然他用尽早膳,整衣肃容,将精神撑足。
    今日乃四月廿七,是他五十又六的生辰。
    既是上天不绝他,他便当留命继续效忠大齐。
    门在这会被推开,他抬眸看见竟是自己的大儿子,何昱。
    何昱同他差不多的精神头,穿戴没有往日华贵雍容,却也是规整洁净。
    “五郎,你怎么来了?这些日子,你在何处安生?”
    何昱手中捧着一坛酒,踏进屋来,在何珣面前坐下,将话缓缓道出。
    “好啊,竟与为父一般境况。如此说来,潜伏在东谷军中的细作不少啊,倒不知是何人手笔?能有如此能耐!”何珣激动不已,说话间觉出儿子神色,并不似他满怀希冀,反而眉间萧索,愁绪万千,“可是想你妻儿和阿母了?”
    按第一日将他送来这处的士兵所言,蔺稷将何氏三族贬为庶民,男丁流放幽州,女郎谴回原籍。
    “所幸你膝下只有二女,尚无儿子,便不必心伤。打起精神,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早晚我们何氏一族,还能重振门楣。”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何昱重复父亲的话,看着他伸来握在肩头的手,重重点头,“今日乃阿翁生辰,五郎特求了助我们之人,带来薄酒一坛,祝阿翁福寿安康。”
    他斟来两盏酒,一盏推向父亲,一盏自己端起,再唤,“阿翁!”
    “好孩子!”何珣满意又欣慰地看着儿子,持酒盏与他相碰,一饮而尽。
    何昱见他饮尽,遂搁下酒盏,面上含笑,眼中含泪。
    “喝,难得你我父子还有共饮之时。”何珣放下酒盏,“再给为父斟一盏!”
    何昱未动,不喝也不斟。
    “五郎?”何珣见他缓缓起身,又重新朝他跪下,“你……”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阿翁您老了,且让五郎留下,五郎定不会辜负您,会重振何氏门楣。”
    “你——”何珣有些反应过来,看他又看面前空盏,“是蔺稷许你的?”
    “自然不是。”随着屋门再度被推开,又一个青年踏入屋中,“是我许的。”
    来人收了伞,露出一张带着面具的脸,嘴角淡淡勾起,透过面具的眼神亦带着恍惚的笑意。
    他将面具摘下,再撕去人|皮面具,然后掰动左肢同右手靠起,恭谨向何珣作揖,最后卸下假肢。
    “当年迁来洛阳,为父挡箭,失了左臂。如今这到底不是真的,礼数不周,太尉大人多担待。”他将假肢扔在案上,眉眼带笑,“久违了,太尉大人。”
    “你、这前后都是你安排的?”何珣见来人面目,便彻底明白了。
    哪有什么潜入东谷军的细作,哪有什么东山再起,分明就是这个孽子一场猫捉老鼠的戏弄和报复。
    “很好,长本事了。懂得阻人有气节地死,让人受屈辱地活。成倍的羞辱!好的很!”
    承明看着那张强撑气势实则已经委顿的脸,摇首道,“晚生没想的这般复杂,只是依稀记得大人命格。”
    他顿了顿,便瞧见何珣眉心陡跳,又见何昱一脸茫然,当是不知情的样子,遂继续道,“命贵无极,辅紫薇,迎太白;然善终不终,伦理不伦,终丧儿手。”
    承明目光扫过何昱,走向何珣,抬手擦去他已经从嘴角渗出的血,“大人果真应了这命格。”
    “你,你好好……”毒发作得很快,何珣喷出一口浓黑鲜血,大半溅在承明身上,一只手牟足劲攀上他衣襟,又滑去他左肩,最后抓在他空荡荡的衣袖上,身子踉跄一跌便彻底倒在了桌案上,再无声息。
    他的手中还抓着小儿子的半截袖角,不知是悔恨那一箭因他而毁了他一条臂膀,还是遗憾没有彻底要了他性命。
    他未曾阖上的眼睛里最后的眸光落在惊慌不定的大儿子身上,亦不知是觉得命格荒谬,还是命运荒谬!
    承明拂袖起身,广袖从他手中抽出,抬步往门外走去。
    “阿弟,九郎——”何昱反应过来,上去欲要拉他,被他随行的侍卫横刀拦住,“你应我的事,你会向蔺相、不,是新主举荐我的,是不是?我愿意效忠他,愿意的!”
    承明眺望雨势渐小的天际,“这酒毒发太快了,合该让何珣听听你这话。罢了,就是听不到,他多半也猜到了。”
    承明转过头,“你看看你阿翁,他眼睛还没闭上呢。”
    何昱根本不敢回头去看。
    “知道吗,我来时去了廷尉府,寻到了早年的卷宗。原来在必死的境况下,旁人还给我说过情,请您出面给我行赎刑。”
    承明说着,从袖中拿出那卷宗,给何昱看。
    【廷尉大人虽言舍弟之罪可大可小,然其罪上累陛下,下祸司空。今所幸司空无碍,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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