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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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往日奴婢觉得,陛下对殿下您挺好的。许多皇子公主的母妃不受宠,冬日连炭火都是不足够的。而咱们安乐宫,用的都是上好的银丝炭;年年开春,珠宝首饰一箱箱地往宫内送……”
    “就是昭王这桩婚事,奴婢也觉得尚可;昭王地位尊贵,也衬得上殿下。”
    紫杏喃喃说着,中途却停顿了下。
    “……可是,若成王妃便要受辱忍耐,那这婚事倒也没那么好了。”
    “你是想说,陛下也没那么好了,是吧?”
    “你在外面听见了我们的谈话。”
    萧九矜无奈笑笑,听出了紫杏的言外之意。
    “殿下恕罪。”紫杏低下了头。
    ——这算是承认了。
    “无事。或许不是嫁入高门便不好,只是在父皇心底里,我就是没那么重要。”萧九矜意味深长地看了紫杏一眼,“一桩婚事是好是坏,还得看日后呢。”
    “昨日叫的伶人我甚是喜爱,正好到了快用午膳的时候,我们便去醉音楼用饭吧。”
    …………
    四月春光乍泄,主仆二人缓步缓步走过街市,来到酒楼。
    嫁了人,郡主的马车是没有的;昭王府的马车倒是能用,但萧九矜倒也懒得去求。对此,萧九矜早做好了心理准备,无甚怨言。
    而见她如此,紫杏也只能默不作声地跟在她身后。
    二人在雅间落座。
    “叫阿怜来奉茶吧。”萧九矜未掩面,小二一眼便认出她二人是昨日来过的大主顾,屁颠屁颠地跑去了。
    阿怜是昨日弹奏一曲琵琶的伶人。萧九矜之所以对他有印象,则是他琴技高超,却在弹奏完一曲后就乖乖的待在一旁等候着吩咐,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贴上来自荐枕席。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仍穿着便装的阿怜抱着琵琶掀帘而入。
    “贵客今日想听些什么?”阿怜声线温吞,走到萧九矜身边。
    “随意吧。”她说。
    “那便奏一曲《玉宵令》罢。”阿怜莞尔道。
    葱白纤长的十指落在弦上,琵琶音由浅及重,如怨如诉,晕染出一片夜色。
    ——【玉宵孤月照镜台,细雨侵枝绕春来。】
    ——【风杳杳,雨霖霖,断弦难续,碎玉难全。】
    一曲终了,饶是紫杏不识乐律也无言蹙眉。
    “曲是好曲,可未免太令人感伤。”萧九矜见紫杏皱眉,笑笑望向阿怜。
    她随手打赏了块碎银,却见阿怜瞳孔震惊地放大。
    “哎?贵人难道不是……”阿怜一愣,意识到了什么:“是阿怜会错意了,阿怜从前在醉音楼从未见过您,见您戴的玉佩又是价值不菲,还以为您是被夫君抛弃……”
    “实在是抱歉,贵人今日的酒钱便不用付了,记在阿怜账上……”
    “没事,曲是好曲,我又不是什么蛮不讲理之人,你不必惊慌。”
    萧九矜摆了摆手。
    昨日她来醉音楼时还梳着妇人的发髻,又一挥手点了数十个伶人却又未与人同寝,难免被别人误会。
    “不过你说,‘我戴的玉佩又是价值不菲’?”
    “我戴的这玉佩可与寻常白玉不同,看上去十分黯淡。你怎说它‘价值不菲’?”
    萧九矜面上仍是笑着,开口却是沉声问道。
    ——她身上的玉佩乃被封郡主时皇帝所赠,说是玉佩,可实际其大小也不过尔尔,只是由于是与玉玺出自同源玉石,价值才如此之高。
    “前几日,奴一位好友招待客人时没当心撞到了客人,那客人怀中玉章落在了地上,十分紧张,说那玉章的价值难以估量。”
    阿怜见萧九矜严肃的神色,语速不自觉放缓,回想起几日前的事来。
    “他说那客人不像是要讹钱,惊讶地同奴感慨,说那玉章看着灰扑扑的,没想到竟是块宝玉。”
    “您这玉佩看着也灰扑扑的,我就觉得它应也是价值连城吧。”
    第6章 同盟 身怀玉章,位同天子。
    “那个带着玉章的人,是何模样?”萧九矜心中惊讶,不由问道。
    ——本朝开国之时,一蜀地工匠向太祖进献宝玉,石衣未破开时约莫有半人高,破开后约有小臂长度、手掌宽。其中最中心的部分被制成了如今的传位玉玺,玉玺近处的部分则制成玉章。剩余边角又制成了数枚大小不一的玉佩玉雕。
    玉玺玉章原是一套,皆在皇帝手中,代表着天子召令;只不过这二者代代相传,渐渐有皇帝嫌弃奏折封封皆要盖玉章太繁琐,于是渐由批红代替;到如今,玉章也变得只盖在一些重要的奏折上。
    “阿怜只知那带着玉章的人是个男子,那人带着帷帽,我们见不到他长什么模样。”
    阿怜仔细想了想,说。
    “他来的时候,可有带侍卫随从?”萧九矜又问。
    “有的。有两个随从贴身服侍,大部分侍卫都候在楼外,大约有七八人吧。”
    “对了,他也不是醉音楼的常客。”
    阿怜思量了片刻,答道。
    “殿……小姐,这人怎么了么?”紫杏见萧九矜听了阿怜的话沉默不语,疑惑问道。
    萧九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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