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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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染望着被蜡烛蹭到的一点奶油:“其实是有的。”
    陶曼思言之凿凿:“一定会实现的,毕竟是生日愿望嘛,你这么虔诚的许了。”
    闻染垂眸良久。
    才仰起下巴冲陶曼思笑笑:“借你吉言啦。”
    蛋糕撤到一旁,先迎接日料店的上菜。
    寿喜锅。玉子烧。唐扬鸡块。陶曼思挤柠檬的时候,一不小心柠檬汁飙到衬衫上,她低呼:“这是第几次了?!”
    闻染忍不住笑得肩膀晃。
    真的,陶曼思好像中了什么魔咒,每次挤柠檬的时候,都会溅到衣服上。
    两人笑得无比开怀时,城市另一边,livehouse。
    许汐言坐在舞台中央的旋椅上,面前是一只立麦,怀里难得抱着把吉他。
    这让今晚到场的朋友们都挺兴奋的,因为许汐言这人,虽然什么都能手到擒来的玩,各种乐器也不在话下,但她似乎对钢琴怀抱着虔诚的信仰,所以很少有机会看她拿其他乐器。
    这会儿她穿一条浅银色纱裙,一边堪堪遮过腿根,另一边长长垂坠至踩在旋椅横撑的脚踝,似月光倾泻流淌。
    她素来恣意,即便登上正式舞台,有时为了整体氛围感也素颜无妆,只抹一张红唇。不过为着今晚的装扮,她郑重描了精致的妆面。
    她皮肤本就清透,天生泛很淡的瑰色,这时更似月桂树下的狄芙尼。眼妆很薄,可两只眼皮上抹一层淡淡银质闪片,舞台灯光洒落,远远瞧着,一眨眼,似银河在她眸眼间流淌。
    她睫毛太浓,总是显得重,耷耷的半垂着,这让她看人时总是带着几分疏慵。
    笑问台下众人:“今晚的妆好看么?我自己化的。”
    台下就一阵起哄的“喔”开了。
    她做如此精致打扮,却还是一脚踩在旋椅横撑的随性姿势,奇妙和仙子般的妆容相撞,冲撞出独属于「许汐言」的美,任何人都模仿不来。
    她又晃晃手里的吉他:“其实,我悄悄练了很久诶。”
    台下又开始起哄:“为什么会练吉他啊?”
    许汐言不答。她纤细的腕子上没戴表,这会儿却抬起来假装瞧了眼。
    台下都笑。
    她也扬唇:“几点了?”
    都是相熟的朋友,有人大声答她:“八点了。”
    许汐言伸手扶了下立麦,她有把实在特别的暗哑的好嗓子,如若不是钢琴天赋太过锋锐,是去当乐队主唱也能出道的程度:“我们之前说,今晚的演出是八点开始对吧?”
    朋友们很配合:“对!”
    许汐言又勾了勾唇:“所有正式非正式的演出场合,我给自己定的规矩是从不迟到一秒钟。可今天实在有些特别,来的又都是朋友,能不能容忍我一个任性的要求?”
    有人在台下吼:“今天怎么特别了?”
    许汐言只是笑,搭腕扶着立麦,旋椅轻轻的转了下:“容忍我任性的,推迟三分钟再开场。”
    “为什么?”
    许汐言垂了下睫。
    “为什么是三分钟?不是四分钟?”
    说这话的人平日里就诙谐,身边朋友都笑开了。
    许汐言轻压了压下颌:“可能因为三是命运的数字。”
    三分钟再等不到,就是等不到了。
    “那汐言,这三分钟等着也是等着,你对着话筒说话好好听,跟我们聊五块钱的天呗。”
    许汐言对所有人都很真诚,但以她的性子,实在称不上热络。
    此时,她并不多做解释,只是淡淡摇头。
    抱着吉他,很安静的坐在台上,淡蓝的舞台射灯铺洒在她肩上,足边是氤氲河面一般的雾。
    她的气息足以感染众人,整个livehouse静成了热闹都市间一方小?*? 小的独立的宇宙,台下人莫名的,陪着她不说话。
    等一朵花开,又或等一片黄叶的碎落,许汐言的神情,就带给人那样的感觉。
    没人知道她真正在等什么。
    直到先前要许汐言聊五块钱天的那人,看了眼表,三分钟过去了。
    他刚要开口提醒。
    许汐言掀起浓睫,往livehouse门口瞧了眼,只能看到“紧急通道”的灯牌在一片黑暗里泛暗暗的荧绿。
    她抽回视线,对着立麦开口:“好了。”
    “我们开始今晚的演出吧。”
    她回头,冲鼓手贝斯手等人点了点头,纤指拨出第一个和弦,对着立麦低低一开口,台下已然惊艳到炸裂。
    今晚歌单是她定的,有缱绻的情歌,也有沉沦的民谣,如果说有什么共同点,那就是都有一种蓝调的情绪。
    她浅吟低唱时,台下跟着她静静挥舞荧光棒。等进入连续的民谣组曲,台下的人开始跟随她的旋律摇晃。
    许汐言自己却仍是那静沉。
    抱着吉他坐在立麦前,跟弹钢琴时是完全不同的迷人。更落拓些,似一顶帐篷走天下的吉普赛女郎,裹住斗篷抵御漫天的风沙,随时光风化,摘下帽兜,是被千万年时光遗忘的绝世容颜。
    她唱歌时有那么一瞬抬眸,望了望舞台的顶上。
    有人跟着她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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