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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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染并没有吻她或落下一个拥抱。
    而是伸手到她灼灼焰色礼服的袖口,裹住她手腕的位置,轻轻一拔。
    指间多了根银色细长的针。
    许汐言抿了下唇。
    闻染站在她面前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的右手痛起来,会痛到整只手都麻木的地步。”
    “其他人不知道,难道我会不知道么?许汐言,你上次神经炎发作的时候,是我去摩洛哥把你带回来,让你住在我家白吃白喝还不给我钱!我和你朝夕相处!”
    许汐言低低笑了声。
    闻染没笑,许汐言知道她真的又生气了。
    轻轻唤她的名字:“闻染。”
    闻染拈着银针问许汐言:“这是什么?”
    许汐言不说话。
    “你够绝的啊许汐言。上次用手套蒙住眼弹琴根本不算什么,这次情况更严重了,你就在袖口别一根针,反反复复刺激你自己的右手,你还知道痛,右手就不会彻底失去感觉,你就还能弹琴!”
    她把针丢到茶几上,攥起许汐言的手腕,把她的长袖往上推,露出她纤长的手臂。
    许汐言皮肤太白了,白而柔腻,针尖刺出的伤痕铺开在上面,显得触目惊心。
    却也美得触目惊心。
    许汐言不知闻染要做什么,闻染深吸一口气,抬起另只手,落下,微凉的指腹贴着那些伤痕,极轻极轻的抚过。
    像一片羽毛。
    许汐言几乎是下意识的阖眼,电流的感觉一路直窜进心里,她用暗哑的声音又一次唤她:“闻染。”
    闻染瞥见一旁桌上的医药箱,简单帮她处理了那些伤痕。
    这才放开她的手,回到原处坐下:“你真行,可以做到这样的地步。”
    所以许汐言没像巴黎那场穿一身黑,而穿红,像湖畔染血的天鹅。
    就算手臂真有血迹沁出来,染在她红色的礼服上,也不会有任何人看出来。
    许汐言瞧了她良久,靠回沙发椅背,拉回礼服袖子遮住手臂,双臂抱起来:“闻染,其实我很怕。”
    闻染垂眸望着茶几上的那杯热水,渐渐凉了,氤氲的蒸汽散去:“你怕什么?”
    “钢琴不能没有观众,我清楚演奏厅暗下来、静下来后是什么模样。可你知道我,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能再弹出完美的旋律,我一定不会允许自己再登台了。”
    闻染把胸腔里的那口气放出来:“我不是说过要永远听你弹琴吗?”
    “等真到了那一天,你来找我。”
    她望向许汐言:“你说过我有双敏感的好耳朵,对吗?”
    “你来找我的时候,我这双耳朵会把你旋律里的瑕疵过滤出来,会把剩余的部分拼凑起来,会还原你完美的一段旋律。”
    许汐言曾对闻染说:“我会给你最后一台钢琴的机会。”
    闻染此刻用同样的语气对许汐言说:“我会做你最后的一名听众。”
    “到了那时候,你打给我,无论我在地球的哪个角落,无论我是不是老成了一个弯着腰不能坐飞机的八十岁老太太,我都会来。可是在这之前,请你一次都不要联系我!”
    闻染说完拎起包就走。
    许汐言怔了下,站起来追过去。
    闻染走得快极了,许汐言追上她的时候,她已经走到门口了。
    许汐言索性背脊抵住门拦在她面前。
    闻染猛然停下脚步,瞪着她。
    许汐言问:“你在生什么气?”
    闻染不说话。
    许汐言轻轻道:“怎么这么容易生气啊?”
    闻染的心情绷到极致,从包里掏出那一叠明信片,摔在许汐言身上。
    明信片掉落在两人脚边,像铺开一片湛蓝的海。
    许汐言一抿唇。
    闻染:“今天演出开始前,f1吐了,我和我妈把它送去宠物医院,医生管我要它以前的病历。我怕影响你演出,打给陈曦,她把钥匙送来给我,我自己去卧室找。”
    “那时候我太着急了,不小心把抽屉打翻在地上,所以看到了这些明信片。”闻染的胸口微微起伏着:“许汐言你怎么回事啊?你看那么多海什么意思啊?你写那么多明信片什么意思啊?你默默做了这些又什么都不说是什么意思啊?”
    “闻染……”
    “你倒是给我说清楚啊!”
    许汐言先是蹲下身去,去捡被闻染砸落的那些明信片。闻染不知自己为什么又哭了,心里深觉这毛病挺不好的,一碰上许汐言的事就哭,气势上先就落了下风。
    她蹲下和许汐言一起去捡,低着头,一颗硕大的眼泪滴在许汐言的手背上。
    许汐言好似被烫了下,手一顿。
    闻染趁机抢过她手里的明信片,和自己手里的理成一摞。
    她站起来,许汐言也跟着站起来,她将明信片一把塞到许汐言手里:“还你!既然你不愿意寄给我的话。”
    许汐言拿着那叠明信片,却没从门口退开:“闻染。”
    她长长的、长长的叹了口气:“你说,爱是什么呢?”
    闻染简直要被她气死了:“你到现在还要问我这种问题么?”
    “那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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