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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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尖锐的质问声,回头一看,那个头发散乱的女人跪在王锐的尸体前,恨恨地瞪了过来。
    “是我记错了吗?先动手的可是你们。”黎望舒捡起地上的手枪,并不打算辩解,似笑非笑地扫过面露恐惧的几人,看到女人怀中熟睡的婴儿时,目光顿了顿,“现在才来控诉,刚刚他用枪指着我脑袋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出声呢?”
    女人面色骤然变得惨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杀人的时候,就要做好被杀的觉悟。”黎望舒面色转冷,目光一转,刺向愣在一旁的寸头男人。
    对上黎望舒冰凉的视线,寸头男人顿感不妙,猛地抓紧了手里的木棒,瞟了眼距离尚远的郁仪,心下一狠,大吼一声向她冲去。但木棒还没来得及挥下,就被她折了手腕,一把抓住领子,按在地上。
    郁仪几步赶来,拔剑出鞘,指向寸头;那剑刃上隐隐流动着辉光,如月华般美丽,黎望舒犹豫一瞬,不舍得让它沾染污秽,于是摇了摇头,将剑推开了。
    “他们几个都可以放过,唯独你不行。”黎望舒拖着他向另一侧的山崖走去,“居然主动送上门来,省了我不少力气。”
    “不、不要……我错了,我再也不做这种事了,放过我吧!”寸头扭动身体,竭尽全力挣扎,但始终无法从她的掌控中脱身,这才明白自己的判断错得离谱,“我哥的死是个意外,要是杀了我,你手上就真的沾上人命了!”
    “就算枪没走火,我也会杀了他的。”黎望舒来到山崖边,毫不拖泥带水地将他扔了下去。
    惨叫声远去,在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后终结。
    回到越野车旁,没再去看一旁瑟瑟发抖的两人,黎望舒压下哽在喉头的恶心感,面无表情地拉开车门,准备离开。
    “对、对不起……”身后突然传来了嘶哑的声音——较矮的男孩扶着身侧泪流满面的女人,哽咽着低下了头。
    车门“彭”一声关上了,随着引擎发动的声音,越野车卷起沙尘,向前驶去。
    --
    深夜,远离公路的一片昏暗山林中。
    越野车边,黎望舒将触手盘在小板凳上,手边搁着只剩了些汤汁的泡面桶,眯着眼睛数地上蜿蜒行进的蚂蚁。
    今晚又是她独自守夜。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过了一会儿,身侧多了一个席地而坐的黑色影子。
    “大晚上的不睡觉,出来做什么。”甚至不用回头看,她就明白了来人的身份。
    “睡不着。”郁仪解开了马尾,黑发柔顺地散在肩上,末端几乎垂到了腰间,语气沉静:“有杜蕊在,我不用开车了。”
    黎望舒无语地扫了他一眼——月色里,他面孔莹润得仿佛在发光,被乌黑的鬓发一衬,仿佛志怪小说里吸人精气的妖怪似的。
    身侧又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郁仪悄悄看过去,黎望舒双眉微蹙,像是在烦恼什么。他想起黎望舒看见剑刃时透着喜爱的神色,犹豫一瞬后,手指伸到腰间,解开缚在剑鞘上的绑带,将那把通体黑色的长剑递到了黎望舒眼前,试探地问:“……要玩吗?”
    “要。”怕他反悔,黎望舒立刻握住了剑柄。
    将剑鞘横放在“膝盖”上,她轻轻将剑刃抽出,小心地托起刃面,对着月光欣赏——剑身清亮,表面精巧的暗纹反射着银色的微光,投射在树干上,如水波般荡漾着。无论欣赏多少次,这把剑都美得让她心生摇曳。
    “这把剑有名字吗?”她随口问。
    出乎她意料地,郁仪摇了摇头,“无名。”
    “为什么?”黎望舒惊讶,“看你从不离身的样子,它对你来说应该很重要吧。”
    “是很重要,但……剑就是剑,我从未想过给它取名。”郁仪一时语塞,顿了顿,低声补充,“你可以随意称呼它,喜欢的话,给它起个名字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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