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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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分手还不到两年,我在朋友圈看到她生了个大胖小子。”
    年轻时候挺潮的,打眉钉,鼻环,还用唇钉给她表演喷泉,她们多快乐啊。
    转个背的功夫,头发染黑,换回小香风光速嫁人,婚礼上哭得梨花带雨。
    “我都送了份子钱。”沈新月每次想起都特别后悔,恨不得一头撞死。
    江月盈默了两秒,“满月酒你不会也去了吧?”
    沈新月拿乳液擦脸,耷拉着眼皮不说话。
    “你才是真正的苦行僧,凡俗里修行的大家,高人。”
    江有盈竖起大拇指,“胸襟之开阔,无人能及。”又帮着出主意,“你不正缺钱,要不现在去把钱要回来,威胁她不还钱就告诉她家人。”
    “被我删了。”沈新月细声说:“上火车之前,我寻思,就告别过去了呗,全都删了。”
    目前只有她的律师朋友和银行催收主动添加了好友,连她妈都没发现。
    “你是我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人,添加的第一位好友。我朋友重新加我的时候把我臭骂一顿,以为我想不开,卧轨去了。”
    “卧轨?”江有盈狐疑。
    “没卧。”
    沈新月叮嘱她别跟外婆告状,“那都是开玩笑的。”
    “李致远就是卧轨死的。”江有盈说。
    “啊?”沈新月吓一跳。
    “本来活着的时候就残废,死了还东一块西一块的,太不体面。”
    江有盈真诚建议,“你真想死,别卧轨,难收拾。”
    没想到能引出这茬,沈新月下巴险些惊掉地上。
    “不是,为什么?他为什么?”
    “我不知道。”江有盈漫不经心耸肩,似乎跟李致远关系一般。
    但还是给予死者最大尊重,“生命是自己的,好死还是赖活着,自己说了算。他心中的痛苦,终究要自己承受,没有人替他分担。”
    沈新月忽然觉得难过,眉心聚起,长长的睫毛盖住眼睛。
    “好了,下楼吃饭吧,都是我的错。”
    江有盈轻轻拉起她的手,“抱歉,大早上不该跟你说这些。”
    “没关系的,闲聊天而已。”沈新月转身安抚,也不想让她太愧疚。
    心里沉甸甸,忘了挣脱手。
    直到凉风舔舐指尖,散去温热,苦苦的柚子花香远去了,沈新月攥起拳头,才发觉掌心空空。
    饭桌上,外婆问接下来什么打算,沈新月摇头,“没想好。”
    “那就先歇着。”
    外婆给她碗里拨了点辣萝卜,“有钱花没?要不我给你点,我那有现金。”
    好多年没吃外婆腌的萝卜条了,又麻又辣,下稀饭很过瘾。沈新月照例是报喜不报忧,“不用,我走的时候朋友给取了两千块钱现金。”
    又笑着说:“村里有钱也花不出去,能吃饱穿暖就行,我很好养的。”
    外婆搁了筷子,摸摸她的脑袋,她配合低头,人肩膀蹭蹭,撒娇。
    江有盈小口喝粥,并不戳穿。沈新月投去感激一眼。
    饭还没吃完,门口冒出几个老太太,跟外婆前一天约好的,去山上摘野菜。
    “就来!”飞快扒了几口稀饭,外婆去杂物间翻出她的小竹篮,欢欢喜喜往外奔。
    走出几步,回头,挎着篮子站沈新月面前,想嘱咐几句,瞧见旁边江有盈,拍拍她肩膀,“孩子托付给你了。”
    一帮老太太风风火火来,风风火火去。
    沈新月吃完,收碗进厨房,洗完手出来,小院空荡荡,又没了人影。
    刚才外婆还说让她照顾她呢!竟然趁人家洗碗偷偷跑掉。
    像什么话!
    鼓着张脸老大不高兴,沈新月忍不住朝树干踹了脚,刚要转身往楼上走,去看看小寡妇在院里忙些什么,门前小寡妇竟去而复返。
    “喏——”江有盈手里提个大塑料袋,不轻不重摔她怀里。
    “什么啊。”怨气未消,沈新月小幅度噘了下嘴,掀开袋子。
    毛巾、浴巾、洗脸巾、卫生巾、止痛药、棉签棒,还有内衣皂。
    卫生巾甚至还分了护垫,日、夜用和安睡裤。
    “给小丸子的生活日用。”江有盈语调十分宠溺。
    “什么小丸子。”沈新月晃晃脑袋,晕乎乎了。
    下一秒,她骤然清醒。
    “撒尿牛丸。”
    第8章
    房子后院依着围墙几棵芭蕉树,三四米高,郁郁青青,分外欣荣。
    树下一个鸡笼,年过完只剩两只,江有盈拿早上剩的米粥倒进个塑料盆,墙边提把锈迹斑斑的破菜刀,树墩子上剁青菜。
    沈新月蹲旁边看,“吃得还挺健康。”
    江有盈家没后院,鸡是她跟外婆去年春天一起买的苗儿,没细分什么一三五二四六,反正谁有空谁就来喂。
    “你既然没事做,以后每天早上起床先喂鸡。”
    江有盈两只袖子撸得高高,左右手配合一铲,剁好的菜叶子摔进塑料盆,拿个破勺搅和几下,舀进鸡食槽。
    然后刮干净墩子,收了菜刀,地面也清扫干净。
    全过程不到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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