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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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新月奇了怪,“怎么她每次打电话你都接得到,我给你打电话,常常是十打九不通。”
    “你知道为什么吗?”外婆神神秘秘回头。
    沈新月眼珠一转,“我运气不好?”
    “因为你傻,她打的江师傅电话。”外婆说。
    不知不觉,江师傅渗透进她家祖孙三代。
    “这个女人不简单呐——”沈新月不由感慨道。
    早上五点鸡叫,六点画眉叽叽喳喳,七点外婆上楼来敲门。
    村里没啥娱乐活动,对手机也逐渐失去兴趣,沈新月睡得早,痛快起了。
    她含着牙刷满院子转圈,听外婆说今天江师傅也去,完事快些跑回楼上狂糊粉底液。
    收拾完下楼,江有盈已经在院里等,款式简单的针织衫搭配阔腿牛仔裤,素面朝天,神清骨秀。
    “今天终于不是衬衫了嗷!”沈新月也去杂物房里翻个竹篮挎着。
    “你擦粉了?”江有盈似笑非笑。
    “哈哈……”
    就此揭过,沈新月回头催促,“外婆快些嘛!”
    江有盈开她的电三轮去,沈新月本来挺开心的,结果发现自己还得坐车斗,立即表演一个笑容消失术。
    可有什么办法,前面坐不了三个人,总不能让外婆坐车斗。
    “要不你拿个小板凳,免得弄脏屁股。”江有盈笑着说。
    “我屁股没那么金贵,反正上山回来也得换衣服。”沈新月赌气爬上车斗,抱着自己的篮子。
    江有盈没说什么,回了趟院子,再出来手里多个花布蒲团。
    她把蒲团扔到沈新月面前,车座前面一个小筐里取了双劳保手套分出去,“土路抖,抓稳了,戴着免得磨破手。”
    一双手套两人分,给她的还是右手,沈新月问:“那你呢?”
    “我开车戴不戴都行。”
    江用盈把另外一只给了外婆,担心竹篮子割手。
    沈新月还想说什么,江有盈让她别废话,安心戴着。
    进山这段路确实不好走,山间本来没有路,去山上摘菌子掐野菜的人多了,一年又一年,车轮和脚印结结实实夯出来的。
    前座还好,后座特别颠,一路上,沈新月“哎呦哎呦”个没完,得亏有手套能用胳膊抻着,蒲团垫着,否则屁股都颠烂。
    外婆哼她,“你还是坐车来的,你外婆我昨天走路来的呢。”
    “我宁愿走路。”沈新月叫苦不迭。
    “听说城里人现在流行徒步旅行,还有露营,在外面支着帐篷睡觉,你玩过吗?”江有盈回头问。
    沈新月最爱赶时髦了,“当然!我什么没玩过,我还有装备呢。”
    但在她正式回家之前,全部挂平台上出掉了。
    “我去雪山徒步,去雨林徒步,那些名山景点,更别提。”
    外婆完全不能理解,“我看你们就是闲的,吃太饱。”
    “所以才要消化消化。”
    之前沈新月听外婆说去年着山火,心里还没什么概念,到地方一看,连着几片山坡尽被焚烧摧毁,断枝焦木日光下似有红隐余烬未散,还有小动物经风雨冲刷后留下的骨架残骸。
    她心中哀痛,可放眼一望,这满目疮痍中,仍有新新绿意蓬勃生长,去年的草木灰是最好的养分,它们的根还在,雪化后又是一场新生。
    路边停车,外婆领她们上山,“今年春天来得早,这片山又比别处更早,小草小花们都等不及了。”
    “人生不怕从头再来。”江有盈拔了根茅草尖,牙关细细咬,顶端没开花的苞苞是甜的。
    “你在鼓励我吗?”沈新月眼眶微微湿红。
    这场巨大的挫折,除生命外,将她身边一切都夺走,她嘴上笑嘻嘻,满不在乎耸耸肩说无所谓啊,反正我早就烦透了厌倦了……
    可真的一点没关系吗?
    “感谢的话不必讲,你叫我一声姑奶奶吧。”江有盈转过身,躲开她晶亮柔软的眼眸。
    沈新月眼泪一下憋回去,“啥?”
    “有件事,你外婆忘跟你讲。”江有盈锁了车,提上竹篮,“我到秀坪的第三个月,你外婆就跟我义结金兰成为了好姐妹,我们在观音庙磕过头的,还有住持见证。”
    “啥?啥?”沈新月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
    江有盈说:“你外婆跟李致远他奶奶关系不好,隔三差五在院门前掐架,按照你外婆的理解,跟我拜把子以后,李致远他奶奶就是她的侄女辈了。所以你叫我一声姑奶奶,合情合理。”
    沈新月站在山脚土路边,眉头深深皱成一个“川”字,她好不解,好困惑。
    “这合理吗?”
    “阿婆觉得合理就合理。”江有盈回答。
    “快点呀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外婆都爬到半山腰。
    手握拳,用力敲打两下额头,沈新月仔细想了想,这确实是她家老太太能干出来的事。
    “那我……”
    她三步并作两步追上,“那我也该管你叫姑婆的,不叫姑奶奶。”
    “都行。”江有盈弯腰掐了朵鹅黄的蒲公英花,顺手簪在她耳边,“你开心怎么叫就怎么叫。”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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