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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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新月本是打算一巴掌给她拍进去,担心小果子卡了她的喉咙,还是挺慎重两三颗两三颗放进去。
    “可以嚼了,嚼吧。”
    手掩唇,江有盈笑倒在青草地,水露打湿她的肩头后背,马尾上串串晶亮。
    好野蛮的吃法,但确实过瘾,口腔内充满野果酸甜,味蕾的极致享受,整个世界都变通透了。
    “喜欢吃多采,别的季节可吃不上。”
    外婆务实,身上总带着五颜六色的塑料袋,这时正好派上用场,依旧是土匪作风,全部搜刮干净。
    一路吃玩赏景,行至茶山,外婆传授采技艺,只是沈新月十根手指头剪得秃秃,效率低下,她教了一会儿就没耐心。
    扭头,江有盈掐尖的动作如蝴蝶点水,又像小鱼跳出水面,优雅而灵敏,两指一合衔住嫩芽,手腕轻旋,动作飞快。
    “我不行。”沈新月总结道。
    “又说不行。”江有盈不喜欢她这样。
    沈新月眼珠一转,凑到人耳边,“我的手很金贵的!”
    所以这次是真不行。
    “贫嘴。”江有盈掐了两片老叶子扔她。
    沈新月心安理得偷懒,从口袋里抓了把野白莓塞进嘴巴。
    赶在晌午太阳出来之前下山,满身的露珠和汗都被风吹干,草木香醇厚,路遇一树盛开的大叶栀子,折几枝带回家,能在房间里香上整整一周。
    村里好多人家都制茶,午后的晒场架满圆簸箕,沈新月蹲在堡坎上,看外婆烧热铁锅,最后一把野白莓吃完,牙都酸倒。
    “来试试。”江有盈招手。
    沈新月拍拍巴掌,跳下堡坎,女人柔软馨香的身体贴在后背,控制她右手,锅中翻搅,传授口诀。
    什么也听不清,沈新月耳朵里被她滚烫的呼吸声填满,贴合的手部皮肤烫得快要冒烟,满脑子都是昨晚她架在肩膀的小腿。
    “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江有盈屈指从前面敲一下她脑门。
    “啊!”沈新月回神,“想来,炒茶和炒菜应该是差不多的。”
    此炒菜非彼炒菜,乡下大姐最近网上恶补了很多专业术语,又敲了一下她脑门。
    “小混蛋。”
    外婆受不了她们磨叽,挥挥胳膊,“都给我闪一边去。”
    晚风送来炊烟与蛙鸣,新茶的苦涩里勾着股栀子若有似无的甜。
    江有盈春天送的第一束花一直在沈新月二楼的小房间,沈新月有次回去拿衣服的时候晃一眼看到,花瓣掉光,坛子里的水也干了。
    枯掉的树枝同样很美,她清理过残花败叶,调整好树枝形状,酸菜坛子还是摆在那里。
    沈新月知道,江有盈还是有好多事情瞒着她,经常跑去院子外不知跟谁打电话,却不再打算刨根问底,也不再耍小脾气。
    她一向是个简单的人,心里装那么多事情怪累的,人家不说就算了。
    直到有一次,沈新月模糊听见江有盈在电话里跟人吵架,等她回房,两人打算亲近的时候,沈新月按住她,“你在外面不会还有个老婆或者老公什么的吧?”
    江有盈愣住,随即笑开,刮一下她鼻梁。
    “说什么呢你。”
    这种事以前不是没遇到过,沈新月有时候都怀疑自己八字带绿,手按在她心口,人工测谎。
    江有盈静静地看着她,心跳平稳,面色如常。
    “你发誓。”沈新月说。
    默然对视许久,江有盈轻轻摇头,“沈新月,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不知道。”沈新月茫然。
    夜已深,月光像流水漫过窗台,江有盈抓来被冷落许久的小狗抱枕,“以为我还蛮多朋友的,天南海北哪里的人都有,闲来无事,大家聚在一起唠家常。那时候我们没什么娱乐,聊天是最解闷的,我听了好多故事,也把自己的故事讲给她们听。”
    “也许是那时候讲得太多了。”她垂下眼帘,视线回避沈新月的专注,“现在怎么都提不起兴致。”
    又下雨了,这季节总是下不完的雨,但沈新月从来没觉得讨厌。
    在灯火绒绒温暖的小房间,听雨声敲打屋瓦窗棂,使她感到安全,如果喜欢的人刚好在身边,她会忍不住拥抱她。
    只是……
    刚才的对话好像不太愉快,沈新月不确定江有盈会不会拒绝。
    “我床位靠墙,你知道我那时候最喜欢做什么吗?”江有盈忽又道。
    吸了口气,似乎得到了一点鼓励,沈新月抬头看向她,眼神充满好奇。
    “你不想抱抱我吗?”她眼尾耷拉下来。
    啊!沈新月跪在床垫,立即朝她爬去,钻进被窝,手臂环住她肩膀。
    “你最喜欢做什么呀。”
    “抠墙皮。”江有盈回答。
    “嗯?”沈新月小幅度歪头,以为自己听错,“抠什么?”
    “抠墙皮。”江有盈伸出根手指头,虚空中挠几下,“就这样,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对着墙抠,指甲细细地刮,然后把落在床单上的石灰粉捻起来吃到嘴巴里。”
    沈新月惊讶极了,立即去检查她嘴角是否还挂有白色的石灰粉。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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