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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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落入清池的冷砚,化开一团墨气。
    收回目光,月蕴溪指腹揉搓了一下方向盘,捻着心头的懊悔。
    同一时间里,鹿呦做了个深呼吸,随意起了个话头:“有你早上看的乐谱的曲么?”
    “没。下次找了给你听。”
    “好呀。”
    两人又闲聊了起来。
    各自揣着心事,都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半个小时后,车在家门口停下。
    鹿呦解开安全带下车,抿出一弯笑说:“谢谢你,蕴溪姐姐,这两天我真的很开心。”
    车门刚关上,一道灯光打过来,有车停在了月蕴溪的车对面。
    月蕴溪侧目看过去,心里突地一跳。
    那辆车的后车门被推开,陶芯从车上下来,清甜的嗓音随蝉鸣响起:“鹿呦。”
    月蕴溪看见,鹿呦朝那边转过了身。
    蝉鸣高亢,将心都拽起来。
    见鹿呦站在副驾驶的门边,陶芯的目光顺着车门滑进车内,看主驾驶位的月蕴溪推开车门从车上下来。
    再回转到鹿呦身上,她微讶的神情逐渐变得复杂难以言喻。
    有愤懑不高兴,还有受了伤的无助委屈,以及害怕紧张的慌乱。
    这什么表情?
    鹿呦蹙了蹙眉。
    声嘶长鸣的蝉停了叫,陶芯张口质问:“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是吃醋白月光姐姐和她这个前任走太近,还是怕她把什么透漏给月蕴溪?
    鹿呦懒得解析,冷笑了下,将要抬脚离开。
    不知栖在哪棵树上的鸟乍然飞起,成群掠过天空。
    在羽翼掀动的暗流里,月蕴溪空灵的声音低沉轻缓。
    似若山谷林深处破雾的一声钟鸣,震荡人心。
    “我们不可以在一起么?”
    第17章
    同样的话,从月蕴溪口中出来,仿佛被赋予了另一层含义。
    鹿呦的呼吸就像随着已然飞远的鸟,羽翼轻扇间,骤然浮起。
    偏首看过去,正是华灯初上时,稀薄的昏黄光晕与铅灰的夜色碰撞出明暗,月蕴溪就站在那道分割线里。
    眉眼被描摹得更加秾丽,尤显神色薄淡空白。
    像张透光的白纸,边缘锋利,割着被望者。
    陶芯嗫嚅了下:“不……”
    不什么呢?不是?还是不可以?
    却是没了下文。
    天气闷热湿潮,一丝风都没有。
    周遭蝉鸣鸟啁蛙叫,此起彼伏。
    一声声将此刻的静默拉扯成黏濡的网,浮在人身上,很不舒服。
    鹿呦再度想走,迈了不到两步就被陶芯上前一把扣住了手腕。
    她挣了一下,陶芯却是攥得更紧。
    月蕴溪的视线垂落过去,找不到合适的身份和立场去制止,终究只是叹声道:“不是说后天就要进组录节目了么?怎么又跑回来了。”
    “回来找哟哟。”陶芯看向鹿呦。
    不知是光线太晦暗,还是真的没有情绪,她脸上的神情淡漠得好像清晨快散的薄雾。
    只有对陌生人,鹿呦才会是这样的姿态。
    陶芯沉声:“我们谈谈。”
    手腕处的力量随话语加深,显然是不谈不放人。
    接送陶芯的车还没走,司机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无意按到了喇叭。
    突兀、尖锐的一声。
    鹿呦不想被人观摩看戏,便应道:“行,去你的练琴房谈。”
    她低眸看了眼手腕,又往外抽了一下:“松手,很疼。”
    闻言,月蕴溪蹙了蹙眉。
    陶芯松开了手,轻声说:“对不起。”
    鹿呦揉了揉手腕,没回应她。
    穿过庭院,进屋关门时,鹿呦回身看了眼,月蕴溪没有跟上来,但也没离开。
    与月韶打了声招呼,两人一前一后上楼。
    陶家有两间练琴房,一间在阁楼,冬冷夏热,不隔音,给了月蕴溪。陶芯那间在二楼,做了隔音墙。
    练琴房不大,布置简洁,有扇一人宽的窗,窗帘是雪尼尔材质的抹茶绿,厚重遮光,将空间的密闭感拉到极致。
    不是第一次来,鹿呦熟门熟路地走到窗前,一把将窗帘拉开。
    从窗玻璃往下看。
    月蕴溪还在楼下,以一种似是疲乏又似慵懒的姿态半倚着车门。
    她手里拿着东西,看不太清,都是细细长长的。
    不过很快,鹿呦便知道那是什么了。
    是烟和打火机。
    细长的烟被她低头咬在嘴里,细长的打火机上跃出一朵火焰,橙黄的光晕染在眉眼,又灭在驳黄的夜色里。
    只余一点猩红,在唇的位置。
    没想到月蕴溪也是会抽烟的。
    似是有所察觉,月蕴溪蓦地抬头朝这看了过来。
    很奇怪,明明覆了层烟雾,却还是能感觉到,月蕴溪的目光精准地抓住了她。
    鹿呦一惊,像做了什么亏心事被抓包了似的,倏然侧了身。
    没完全背过身去,也没从窗前离开。
    就以这样的姿势扶着窗框站着,余光里依稀还能见到那一点火星子。
    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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