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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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很难再恋爱”的话题。
    其中有条回答写了这样一段话:敏感的人总要承受双倍的痛苦,于是,每一次的心理博弈都会提前认输。
    她慢慢蜷起身体,像在盛夏的夜,被一场迟来的冷风灌了满怀。
    ˉ
    钟疏云闲置的小洋楼离蓝湾很近,只隔了两条马路,坐落在鹿呦去迷鹿的必经道上。
    一楼客厅立着的玻璃橱柜里摆了一排排的潮玩、手办和乐高;书房里有架老钢琴,里面基本都翻新过,还能弹奏;另一架在二楼阳光房,年岁太久已退休,旁边还停了一辆vespa罗马假日款;隔壁的更衣室挂满了女装,什么风格都有,其中有一排挂满了礼服……
    就同月蕴溪说的一样,像个小展览馆。
    想到月蕴溪,鹿呦不由晃了一下神。
    钟疏云面伸手到她面前挥了挥,唇边挂着浅笑打趣说:“看呆了?”
    鹿呦笑了笑说:“嗯,挺神奇的,每样都有戳在我的兴趣点上。”
    钟疏云扬了扬眉梢,不像为此意外的神态,更像是想具体了解她的兴趣点。
    问出的问题也是如此,“怎么说?”
    “小时候特别迷漂亮裙子,初中有一阵对手办挺感兴趣,高中玩过一阵乐高和手办,还有摩托踏板里最喜欢vespa。”
    下楼去琴房之前,刚好路过那些展示柜,鹿呦又看了一圈说,“里面有不少我之前也有过,但都出掉了。”
    钟疏云半垂下长睫掩了眸子,“为什么出掉?不感兴趣了么?”
    “一方面。”鹿呦顿了几秒,坦诚道,“另外一方面,有些绝版保值,出掉可以回些钱在身上。”
    “既过了兴趣的瘾,又能当存款机使,还挺好的。”
    “是这样。”
    “不过……”钟疏云犹豫问道,“是特别缺钱才舍得出掉那些绝版吧?”
    鹿呦脚步微滞,随即抿唇微笑了一下,没吭声。
    在意外伤了命根子之前,鹿怀安还妄图得个儿子,对她这个女儿并不是很在意,所以生活费也是想起来给一笔,想不起来就没有。
    去要钱赶上鹿怀安心情不好,挨了几次打才长明白,那些“赏”给她的钱,得省着花。
    后来,她便在鹿怀安心情好多给钱时,买这些东西,等缺钱的时候挂出去出售,直到她有能力自己赚钱。
    也是幸运,有个常客经常是第一时间就会收走她出的东西,事少不砍价,收货速度也快。
    那抹浅笑让她看上去就像是在狭小石缝隙里顽强生长的无名花。
    钟疏云眸光漾开一点不易察觉的心疼,问没追问,只道:“这里面有没有特别喜欢的?先拿走带回去。”
    鹿呦受宠若惊,甚至没注意到那个微妙的“先”字,连忙摆手婉拒说:“啊,不用不用,我想要可以自己再去收回来的,而且,这些是给弥弥准备的吧,喜欢的东西被别人拿走是会伤心的。”
    “不是给她准备的,她喜欢娃娃之类的。”钟疏云边说边开了琴房的门。
    以为这些是属于钟疏云个人爱好,鹿呦笑说:“那就更不能拿了。”
    推开房门,钟疏云侧身让道的同时看了她一眼,动了动唇,似是想说什么,终究只是牵唇笑了一下,拍拍她的肩说:“好吧,我们上课。”
    鹿呦点点头,坐到了钢琴前,深呼吸摒除杂念,认真聆听钟疏云的指法教学。
    她从没有将重拾钢琴这件事想容易过,但也没料到,比想象中更艰难。
    形成肌肉记忆的旧习惯总与被大脑接受的新知识打架,整个过程像打碎了筋骨重组,将将残留的那点傲气都磋磨了干净,刻下深深一道挫败感。
    越是焦虑,越是练不好。
    直到八月底钟疏云将钟老太太从西城接到了南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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