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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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懂了,是想念驸马了。
    但人死不能复生啊。
    裴琢玉的眼神中又充满了同情,她轻声道:“殿下,请节哀。还需向前看,难道人世间就没有殿下在乎的人了吗?”
    可宁轻衣听了她的话,哭得越发厉害了。
    裴琢玉僵住。
    她没学过哄人的本领。
    她现在骑虎难下。
    犹豫片刻,她轻轻地抚了抚淡淡宁轻衣的后背,再接再厉:“殿下,真要想见驸马,那不如睡一觉吧。”梦里什么都有呢。
    宁轻衣抬眼,泪水朦胧了视野,眼前的人轮廓模糊,像镜中花、水中月。
    “梦散后呢?”她红着眼问。
    裴琢玉不假思索:“那就醒了呀。”
    之前白天看到的清河公主,还挺正常的,想来能将脆弱的一面掩藏住。
    就不关她的事情了。
    宁轻衣分不清梦境现实,但仍旧被裴琢玉无情冷漠的话气道心口发疼。
    她抬起手抚摸着裴琢玉的脸庞,惨然笑道:“裴琢玉,你真狠心。”
    裴琢玉:“……”
    她要冤死了。
    “我都舍弃睡眠来陪您了呢。”裴琢玉替自己辩解。
    可宁轻衣没听进去,她只是想,三年了啊。
    她质问:“你一走了之,想过我这三年如何过的么?”
    裴琢玉:“?”
    她不知道。
    琢磨一阵,她想明白了,宁轻衣在思念驸马吧?可千万不能寻死啊。
    “你为什么不说话?”宁轻衣质问。
    裴琢玉无奈,嗯嗯两声以作回应。
    可她敷衍的回复不能消解宁轻衣的委屈、痛苦和恨意,说话的语音戛然而止。
    宁轻衣埋在裴琢玉肩头,微微一转,呼吸缠上了如玉般的脖颈。宁轻衣眸中蓄泪,牙齿叼在了裴琢玉的颈肉上。
    没有如幻影般破散。
    宁轻衣的呼吸沉重了些许,不仅没有松口,反而用了力,渴求鲜血的味道。
    裴琢玉浑身发毛,她“嘶”一声,实在是忍不住。
    她真没那么好的定性,被咬一口,她会痛的。
    裴琢玉抬手就点宁轻衣的睡穴。
    感谢白日里看的书,要不然她还想不起来这事儿。
    拢了拢衣领,裴琢玉起身。
    她转身要走,可迈了两步,又回头看床上软成一滩烂泥似的宁轻衣,心中不忍。
    她的视线逐渐失焦,恍惚一瞬后才回神。
    “照顾您的人多得是。”裴琢玉嘟囔,朝着床边走了一步。
    “哪里用得着我。”裴琢玉挪了一步。
    她在床边坐下,摸了摸颈边的牙印,小声说:“疼,赔钱。”
    陷入昏睡中的宁轻衣不会再回答她了。
    裴琢玉在床边趴了一夜。
    什么样的苦都吃过了,她也没什么不舒适的。
    醒来的时候,婢女们已经准备好了温水和衣裳,裴琢玉懒得回绿猗院,索性留在这边了。
    用了早膳后,宁轻衣还没醒。裴琢玉没在屋中陪着,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最后找到个好说话的婢女打探消息。
    她醒来后认真思考了,觉得有些不对。
    昨夜公主神志不清,可也不至于将她当驸马吧?再说了,她们有那么熟么?公主怎么直接喊她的名字呢?
    “驸马叫什么?”裴琢玉问。
    婢女低着头,轻声道:“姓裴,单名一个治字。”
    “不是问这个。”裴琢玉蹙眉,她当然知道这点,长安城里捞个小孩都知道清河公主驸马叫裴治,是前镇远侯裴光卿之子。
    镇远侯,裴光卿、裴光禄……这俩什么关系来着?好像是同宗族的兄弟?那她要是镇远侯的女儿,那不是跟驸马有点亲戚关系?兴许眉眼有那么点相似?这么一来,清河公主认错人就情有可原了。
    婢女回答说:“殿下过去常称驸马琢玉。”
    裴琢玉眼神茫然:“啊?”
    裴治,琢玉,裴琢玉?这么巧?所以她来公主府没跟之前几位那样被扔出去,还被好吃好喝地供着?
    她原来是跟裴治有几分相似的替身啊!
    不过——
    替身便替身吧,反正也碍不着她什么,能吃饱穿暖就足够了。
    裴琢玉的好奇心骤起骤消,她不再向婢女问东问西的,只请了搬了躺椅来,躺在院子中晒太阳。
    然后两眼一闭,双手交叠放在胸前,睡得十分安详。
    没办法的时候她要自力更生,但对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照料也很是习惯。
    当年驸马一日不离书,如今倒是喜欢做什么都不干的废物点心。
    路过的碧仙看着颇为无语,想将人摇醒,但想着她照顾公主一夜,便吩咐人放轻了脚步。
    等裴琢玉从昏天暗地中的睡梦醒来,睁眼就看到轮椅上的宁轻衣。
    细碎的阳光从树隙间落下,洒了满身斑驳的光影。
    裴琢玉歪着头回想半天,可既记不清梦境,也想不到在骤见宁轻衣的刹那,自己到底有什么心绪。
    脑袋空空。
    她晃了晃头,起身想要行礼。
    可宁轻衣掩着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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