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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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中郑阙的孙子,也就是郑澹容的兄长郑显宗是金陵公主的驸马,金陵公主又是韦贵妃所出的。郑家没有明确表明态度,但想来也是支持韦贵妃之子的。宁青云被废黜后,他的弟弟梁王宁泰安正蠢蠢欲动。在旁人眼中,她府上跟韦贵妃所出走得近,因而和郑府关系也不错。
    实际上如何,只有她自己心中清楚。
    再说郑显宗那人……是个扶不起的纨绔,她与驸马都对郑显宗十分嫌恶。
    可就是金陵公主立不起,任由郑显宗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宁轻衣眉头微蹙,有些发愁。
    看来今日是不便说结果了。
    她朝着裴琢玉睇了好几眼,可这人就傻子似的杵着。
    她的腹中不由堆起了牢骚,然而等到裴琢玉垂眸看她,唇角绽放出灿烂的微笑,宁轻衣心中的郁气呲溜一下化作轻烟飘散了。
    她让人捧着玉盘,将先前准备的好物赐下,又轻描淡写地提起驸马藏书的事。簇拥在这边的人虽多,可宁轻衣主要是说给杜佩兰听的。她的眼神朝着杜佩兰身上飘了几回,对她很是满意。
    郑澹容察言观色,心中暗暗叹息。
    清河公主无意寻她,接下来她不用博出彩与旁人争了。
    内心深处的遗憾一闪而逝,郑澹容很快便放平了心态。
    就算公主有意,祖父恐怕也不肯同意吧,到时候真有什么书,问杜佩兰能不能默下来。
    桎梏一落,郑澹容的眼神转移到侍立在清河公主身侧的裴琢玉身上。
    先前的驸马矜贵,颇尚褒衣博带、玉冠高履,是风度翩翩的美少年。出行多车舆,行动间则侍儿服饰,坐在方褥上,必列器玩于左右,将那高门贵族的气度展现得淋漓尽致。裴琢玉虽与裴治样貌相似,但没有那种绮丽与含蓄,一举一动间是闲云野鹤般的飘逸与自然。
    郑澹容瞧得久,裴琢玉也有所感知。
    她的眸光很快落在人群中娇俏的小娘子身上,朝着她扬起一抹友善轻快的笑。
    宁轻衣眸光微暗,不轻不重地喊了声“裴琢玉”。
    裴琢玉立马收回视线,只是面上仍旧一副看谁都一个样的散懒:“嗯?”
    第20章 委屈巴巴
    宁轻衣心中不快。
    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裴琢玉对旁人无心她自然欢喜,可她也没能成为特殊的那个。
    难道失忆后的裴琢玉心里什么都装不下吗?或者过去其实也是这般?只是她一厢情愿地误解?
    裴琢玉没等到宁轻衣的下文,她察觉到了宁轻衣的不喜,可也没多想。
    她现在就喜欢脑子放空,好听点说是尊重人,从不强求。难听点说,就是一种游离于人世外的死气沉沉。
    二次露脸的时间也不长,在宁轻衣流露出了倦意后,裴琢玉一句话都没多说,直接推着轮椅,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送宁轻衣回去。
    四月里,清风吹面,枝叶随风摇摆,无数花瓣如落雨,纷纷扬扬坠下。
    裴琢玉拈起宁轻衣肩上的落花,指腹轻轻一撮,任由它在指尖留下一道香痕。
    “你没什么要说的吗?”宁轻衣转眸问裴琢玉。
    裴琢玉一呆,她要说什么?琢磨一阵,她想明白了。是了,崔萦是她名义上的女儿呢,做阿娘的怎么能对孩子漠不关心?要被人怀疑的。清了清嗓后,她问:“殿下,那这是定还是没定?”这回露面除了赐下彩头,说了藏书的事,别的也没提吧?
    宁轻衣瞪她,她其实也知道不可能听到想要的话语。
    她愿意说话,总比一直沉默要好。
    宁轻衣安抚好了自己,扯了扯唇角,说:“仍旧是杜佩兰。”想到裴家与郑家的渊源,宁轻衣眸光微暗,故意问,“你觉得郑澹容怎么样呢?”
    见裴琢玉沉吟不语,宁轻衣冷笑声越发明显,又问:“杜佩兰和郑澹容两人才名不相上下,如果选一个,你认为谁更合适呢?”
    裴琢玉微蹙。
    她的眸光落在宁轻衣的脸上,那乌黑沉邃的眼眸像是一口不见底的深渊,翕动的红唇一张一合的,没再掩饰那点藏在心中的不快。
    裴琢玉的思绪有些空白,她任由自己被说不清的情绪拽着,然后很短促地笑了一声。
    反应过来后,裴琢玉:“!”
    她绝没有取笑公主的意思啊。
    听到了笑声的宁轻衣心中一梗,眼刀子越来越凌厉了,嗖嗖地扎人,她搭在把手上的五指攒起,像是要从轮椅上站起来。
    裴琢玉赶忙补充道:“哪个对殿下更有利呢?”
    宁轻衣凉声:“与我何干?”
    裴琢玉:“……”别以为她不知道,愿意的都是冲着公主府来的,难不成真为了崔萦啊。她眉头紧蹙着,陷入沉思。
    太傅已经致仕不问朝堂事,杜佩兰的背景要简单些。
    郑家那边,跟皇室有姻亲在,不管愿不愿意,都会被卷入夺嫡之中的。
    废太子宁青云失败了,日后的新太子难道就能坐稳那位置吗?郑家那边相对危险。
    裴琢玉说:“杜娘子吧。”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只请一个?
    裴琢玉一边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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