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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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一棵焦木都不曾有。
    黑衣男子自施术燃水后,犹如周身功力尽被遣散,让人看着一缕神魂淡淡飘泊,好似即将羽化升天去。
    “未免烧得太狠了些,下次不必如此大动干戈,应省些力气。”男子皱着眉轻声斥他。
    “攸里知错,请司主降罪。”
    男子摇摇头道:“你今日有些反常了,先回去吧。”
    攸里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恍惚,旋即垂下眸很好地隐藏住了,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又化归剑里。
    “剑灵么?”江守君许久没动静,在一旁突然出声。
    “算是吧,想不到你年纪尚轻,知晓的倒多。”男人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书中黄金屋,我只识得字,读过些猎奇书,见过些千秋史,虽欲悟其大观却不得明,天资愚钝不敢参神明事,不能说是知道。”
    男子见她始终不惊不惧,她的气量与谈吐也不像是寻常女子。
    江守君没注意他神情变化,沉声道:“司主,下山吧。”
    “倘若没有他方才唤我那一声司主。”男人一挑眉,“你可知道我是谁?”
    “知道,睐山山神。”
    第6章 天泠泠势击游魂碎
    渺光入水,籁声续雨。
    没及脚踝的冷水从山外荡进几片枯枝弃叶,飘零已久,打着旋儿似游鱼拂尾般激起水波痕。
    江守君与那男子默不作声淌水前行,耳边静得只能听见哗哗拨水声。
    那男子走在前头,正神情严肃思索着。
    他方才才从山中醒来,摆脱百年的束缚后还需慢慢适应,那些残存的记忆也正在渐渐拼凑。
    犹且记得他与妖物在褚源干了一仗,后来惨败就罢了,连带着自己的躯体也被封印在那处。
    至于自己为什么会在这睐山上,大约也是妖族布下的阵法。打算将他变作食人精气、害人性命的怪物么?
    他长叹一口气,转而看向江守君时却看她神色如常:“你既知道我是睐山山神,不怕我害你性命么?”
    “我怕。”
    江守君听完牵了牵嘴角继续说:“你若真是食人精气的鬼怪我哪里活的到现在。我见这三年一次送上来的山娘子于你而言更像是尊容身用的器具,现如今你用上一任身体用得好好的……何苦费功夫来打我的主意。”
    她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竟有些不自信。
    抬头见这男子似笑非笑看着她。
    “你猜的很对。”嗓音似能刮骨,令人寒毛耸立:“但我原本也是个女子,所以这男身我还没有用惯哦。”
    这话像是投入深潭的巨石,“砰”的一声在江守君脑海里炸开。
    见她这副模样,男子忍不住闷着笑了两声。“不用怕,副身体我将就用着,等我处理完山中杂事再考虑用不用你。”
    江守君再蠢也听出来他是在取笑自己,可惜当下自己又不能计较什么。
    细想这山里还有什么要紧事要处理,不禁喃喃自语:“是去处理那井中女鬼吗?”
    男人听见她说的话却不着急回答,指了指前方破开的山口子。“先出去要紧。”
    外面天光照进来,像落了一层霜。
    望月谷周边设有禁制,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
    那为什么她却可以进入望月谷,为什么商如娴死在望月谷外的荒井里。
    难道这所谓的禁制存在漏洞不成?
    江守君正思索着,被身前那男人打断。
    “嘘。”
    他伸出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故作玄虚。
    不紧不慢回应刚才江守君说的话道:“井下枉死之鬼,她的怨气越来越近了。”
    江守君下意识捏紧了衣袖。
    “司主要去清理山中事,我可尽力相帮。”江守君立于他身后正声道。
    她主动请缨,让她拿性命去赌的必然不是因为自己心怀悲悯理当竭力这种蠢话。
    官印还在商如娴手里。
    “也好。”他不问原因也不推辞。
    反正他在这山中八百年,只能静听时间流逝却丝毫不知外面情景。心中实在孤寂,旁边能有个人说话再好不过。
    倒不如承了她的情。
    “我还有一事请问司主。”
    “说无妨。”
    “你为何是现下醒的。”
    他面上表情一滞,转头问她:“我也有个问题,想先问问你。”
    他侧身面向江守君,二人距离近得几乎只隔了一肘。没等她反应就先拽住她的手腕,举到面前。
    轻声问她:“这手绳你从哪里来的?”
    腕中手绳上有一颗透明圆珠,上面刻着不甚明显的古朴花纹,珠子里面混杂着两滴血似的液体,相互缠绕,却始终不融合,由一根透明细丝穿成,简约却又给人厚重之感。
    这手绳其实没什么来头,也不甚显眼。江守君从小爹不疼娘不爱,记事起就戴着它,自己不甚在意,也没人告诉她怎么来的。
    江守君实话实说:“我不知道,从出生起就戴了。”
    “我醒来与这颗珠子脱不开关系。”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么?”
    “有,我与这珠子相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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