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挽天倾 第78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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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金口玉言,也能收回去吗?
    凤姐明媚、清亮的丹凤眼中,同样是迷惑不解。
    大老爷先前不是说,上表辞爵只是贾珩“以退为进”手段吗?
    不是,爵位怎么能辞啊?
    这多大的家业啊,贾珩……他是傻子吗?!
    凤姐愈想,芳心愈是震颤莫名,只觉得一股说不出来的心绪如藤蔓一般滋生,缠绕了一颗芳心。
    作为一个外人,都心痛得为之无法呼吸,一张明媚如桃蕊芳菲的脸蛋儿,凤眼迷茫,檀口微张。
    至于贾母以及鸳鸯,同样震惊莫名。
    唯有宝玉目光闪亮如灯,一如中秋满月的脸盘儿上,现出痴痴之色,思忖道,“辞爵而不受,不做那国蠹禄贼,这位珩大爷竟有如此心志,我先前竟是看错了他!”
    黛玉玉容微顿,扭头瞥了一眼发着臆症的宝玉,笼濛濛烟雨的罥烟眉微微蹙着,一剪秋水明眸也是泛起失神涟漪。
    探春英秀、明媚的眉眼中,同样有着不解之色。
    爵位,竟真的不要?
    那位珩大爷究竟是怎么想的?
    贾母愣怔原地半晌,嘴唇翕动了下,猛然看向贾政。
    一旁的大丫鬟鸳鸯,这时正拿着手绢,擦着贾母袖口上溅起的汤汁。
    贾政面色羞惭,叹道:“母亲,我们都看错了珩哥儿,他是要真辞爵的,爵位原本是圣上的恩典,现在已经被收走,蓉哥儿、蔷哥儿他们……不能承爵。”
    贾母:“……”
    所以,最终爵位……还是没了?
    她百年之后,至九泉之下,如何见老宁国公?
    “政儿,那贾珩究竟上了什么表文,竟让圣上都为之将圣旨收回?贾母猛然想起什么,急声问道。
    此言一出,宝玉、黛玉、探春、迎春、惜春,无不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贾政。
    就连凤姐面上虽是漫不经心,但也竖起耳朵偷听。
    贾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是《辞爵表》,儿子在工科给事中哪里誊抄而来的。”
    说着,从袖笼中取出一个两张折好的黄表纸。
    这边厢,鸳鸯伸手接过,正要递给贾母,却听一旁的凤姐,轻声说道:“鸳鸯你念吧,省得一会儿还要给老祖宗找老花镜。”
    鸳鸯愣了下,见贾母冲自己点了点头,遂拿起信封念了起来。
    随着珠圆玉润、字正腔圆的清脆之音,在荣庆堂中响起,贾母脸色变了几变,目光怔怔,久久无语。
    宝玉面色同样呆滞,只觉字字如仙音乍起,回荡在心头,直到“不恩祖荫,功名自取”时,方回转过神。
    黛玉眸中已然泛起雾气,她却不想那位珩大爷身世……竟是这般凄苦?
    还有东府里的珍大哥,怎么能那样……欺负人呢?
    “不恩祖荫,功名自取。”探春粉唇翕动着,喃喃说着。
    俊眼修眉之间,现出一抹似痴似嗔的迷茫之色,清澈、晶莹的眸子,依稀倒映出那青衫直裰,按剑四顾的少年的颀长身影,不知为何,忽觉心漏了半拍,猛然醒觉,雪腻脸颊两侧,竟是现出一抹胭脂玫红。
    惜春皱了皱琼鼻,薄唇微微抿起,心底也是生出莫名之意。
    看着荣庆堂中面色各异的几人,贾政长吁短叹,他从宫中回来,捏着这两张纸已不知翻来覆去看了有几遍。
    只觉字字如山岳,力若千钧,压在他心头,几让他喘不过气来。
    李纨微微垂下螓首,秀美、柔婉的脸蛋儿,就有些发烫,她方才还以为那位珩大爷……不意竟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只有凤姐柳梢眉挑起,一股妩媚、轻熟的花信少妇风韵,在眉梢眼角间无声流溢而出,稍稍中和着凌厉意韵。
    “不是,这表文又有什么新鲜的吗?不就是辞爵吗?”凤姐皱眉说道。
    她方才听着一通之乎者也,只觉一头雾水,怎么在场中人都是……
    贾母面带愁闷,心绪复杂莫名,叹道:“唉……凤丫头,这表一上,纵然再是铁石心肠,也会生出不忍之念。”
    贾政道:“母亲,此表一上,满朝文武交口称赞,对子钰此举感佩莫名,天子已嘉允子钰之志,并将奏表随圣旨明发中外,邸传各省,而后天子仍不忍宁国香火断绝,情理两难,儿子就提议由贾珩继嗣香火。”
    “二老爷,他辞了爵,还承嗣香火,这是有什么说法?”凤姐柳叶眉挑了挑,轻声说道。
    却是猛然想起先前她和贾珩打的赌,若是贾珩辞爵事成,她要请东道儿,赔罪告恼来着。
    凤姐只觉一口气闷在心里,多少有些不快意。
    贾母面色顿了下,语气复杂说道:“这是对他的恩典,由他祭祀先祖,供奉香火。”
    在中国几千年的封建宗法社会中,祖先崇拜一直深藏在血脉文化传承中。
    古之贤君,施仁政于天下,不绝人之祀。
    宁国大宗因罪而废,现由小宗祭祀香火,这是人君之德政,矜恤国家元勋。
    而对贾珩而言,让贾珩以小宗主持香火祭祀,更是皇恩浩荡,相当于给予其荣耀恩典。
    “那岂不是说那贾珩,还是成了族长?”凤姐凝眉问道。
    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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