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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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阿福和长琴上了岸,长琴见庄姝还闷着脸,捧着莲蓬哄道:“良娣莫恼,待奴婢撑船练得稳固,能护良娣周全,良娣便能随奴婢去池中游玩。”
    庄姝闻言方露笑颜,“好。”
    说罢,四人捧着荷叶莲子随庄姝回了宜秋宫。
    东宫内尚且安宁无忧,却不知宫外赤北候府中的家眷们过得胆颤心惊。
    前些日赤北候府的世子妃朱氏向太子妃求助无果。
    她回侯府后每日只以泪洗面。
    朱氏母亲亦是太子妃的舅母秦氏一面心疼女儿,一面又埋怨赤北候,如今长子入狱,他在滁州却无动于衷,甚至未有一言传回京中。
    秦氏万般无奈,只得在其中为女婿周旋。
    谁知自李樊被刑部带走,户部工部中几人皆被抓入刑部大牢。
    如今晋陵一案已交由刑部接手,栾昉自栾蘅大婚后便留在京中协助刑部办理此案。
    李攀入狱,侯夫人急得一病不起,李六郎自小在父兄庇护下,亦顶不得事。
    如今全府上下只盼着赤北侯能上书陛下请求回京,可等来等去,只等到赤北候在滁州病重的消息。
    一时间,侯府陷入了巨大的惶恐之中。
    赤北候忽然重病这一消息传到晋陵,李谡只一微笑,便着人收拾行囊,启程赶往滁州。
    滁州。
    宣王府别苑一座凉亭内,两名男子对坐,一人面容俊朗,举止文雅,此时正不住地拿手抚着他颔下短须;另一名男子脸型稍长,一双黑黑的浓眉倒立在双目之上,微眯着眼,看人又凶又狠。
    跪在一侧捧着茶盅的婢女只敢低头为二人奉上茶,再福身退下。
    亭下荷花池略过一只水鸟,接着水面泛起阵阵波澜。
    定睛一瞧,原是水鸟从水里捕了只小鱼,衔在嘴边飞去了。
    宣王唇角挂着一抹浅笑,见对面赤北候双目猩红,眼窝青黑,显然这些日都未好好睡过一觉。
    他呷了一口茶气定神闲道:“淙之不必惊慌,纵使太子有几分聪慧,但本王的人行事手脚一向干净,便是此次折了些人,也动不了我们的根基。”
    赤北候冷嗤一声,“此番折了我樊儿,你宣王远在滁州,自是无碍。”
    宣王听得他这番怨言不由加深了笑意,“如今刑部和太子的人都在查办此案,本王不好出面,不过淙之你尽管放心,我定保下你儿。”
    赤北候哼哼两声,未有言语。
    宣王举着杯子道:“这是今年呈上的明前龙井,淙之何不尝尝?”
    赤北候觑一眼案上玉瓷茶瓯,执起茶瓯豪爽地一饮而尽。
    对面宣王见状甚是痛惜地摇头笑:“这般好的茶,烹茶用的水可是我府上婢女一早去采集的露水,教你如此豪饮,可惜,可惜了!”
    若换作平时,他或许还有心情与宣王在此品茗论道,可如今已是火烧眉毛,稍有不慎他们赤北候府就要因此倾覆。
    他觉得坐下褥子都在炙烤着他,遑论还要静下心来品这茶!
    赤北候将头撇去一边,他想起方才看到的一幕。
    如今他们赤北侯府何尝不是水鸟嘴上衔的那条鱼?
    思及此,赤北候不免心有戚戚。
    此时宣王身边的随从匆匆赶来,道“王爷,太子殿下一行已到滁州,眼下正往赤北侯爷所居颐园赶去。”
    宣王府同赤北候现今住的颐园仅有一墙之隔。
    宣王和赤北候闻言皆是一惊。
    宣王面上尚且淡定,只他眼眸中透着一股寒意,反观赤北候,闻言已起了身,对宣王匆匆作一揖,便同随从寻了小路抄回他所居住的院子中。
    宣王见他这般火急火燎的姿态笑道:“幼时本王便看不上他这外强中干怯弱鲁莽的性子,没想到数十年过去,他一点儿长进也没有。”
    随从站在宣王身侧,心下腹诽:赤北候如此失态,何尝不是拜王爷您所赐?
    只不过这话他万不敢言明,只负手站在宣王身侧暗自咂味儿。
    又只听宣王吩咐:“你找人盯紧太子一行,有任何情况都报上来。”
    “是。”
    待赤北候回了住处,快速解了外衣,只着中衣卧躺在床榻上,俨然一副病倒了的模样。
    不多时便听下人来报:“侯爷,太子殿下在前厅等着见您。”
    赤北候心一提,不料太子一行竟来得如此快。
    他忙唤了人来替他穿衣,正待洗漱束发,却听院外有动静。
    窗牖一侧人影晃动,接着房门被被敲响,屋外一奴仆道:“侯爷,太子殿下来了。”
    赤北候登时吓得手一抖,也顾不上梳洗,忙唤了人去开门,便在外间迎了太子。
    李谡身型挺拔,负手站在门外等候。
    奴仆等了令,忙躬身给他开了门。
    屋内人见李谡皆跪着行了一礼。
    赤北候亦冲李谡作了一揖,虚着声音道:“臣不知殿下大驾,有失礼数,还忘殿下恕罪。”
    “好说。”李谡笑着睨了他一眼,也不唤起,只让他弓着身子。
    李谡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间屋子,古朴雅致,室内有暗香浮动,却无半点汤药味。
    他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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