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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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时间越是久,朝臣们心里越是惴惴不安。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在台下对了一会儿眉目官司,刚要派个代表去请罪,就见徽元帝倏而站了起来。
    所有人心里一惊,立马哗啦啦跪下,高呼道:“陛下息怒!臣等惶恐!”
    徽元帝一步步走下去,嗓音平淡无澜:“你们自然该惶恐。”
    之前干涸的时候,一个个仙人长、仙人短的,现在水将将够喝了,又换了一副嘴脸,齐齐跳出来一口一个女子。
    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
    “仙人是女子,女娲是女子,嫘祖是女子,就连尔等,也是生自女子罗裙之下。”
    难道你们不是女子承受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所生?
    是,你们清高!你们了不起!你们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一众官员脸色青青白白,又是难堪又是嘴里发苦。
    他们本来想以此为开场,接下来顺理成章的说出让陛下立褚掌柜为后的话。
    这样一来,陛下在民间的声望愈加稳固,且褚掌柜为神仙,一定能为大昭生下一个健壮的继承人。
    他们一个个算盘打的叮当响,可谁都没料到,出师未捷身先死,事情卡这儿了。
    徽元帝明显不悦,他们也不敢接着往下说了。
    徽元帝懒得再跟他们这些老古板讲,直接勒令退朝。
    新皇登基一般都会大赦天下,另开恩科。
    徽元帝打算将开恩科的事提上日程,科举多好啊,不仅能为朝廷广纳贤才,还能让朝堂涌进一股新鲜的血液。
    大部分人拼命读书是为了什么?报效朝廷?光耀门楣?为天下黎明百姓谋福祉?
    放屁!就是为了做官!
    但凡参加科举的,哪怕嘴上说得再怎么好听,再怎么淡泊名利、公正无私、超脱世外,可若真的剖开他胸膛掏出心来看一看,上面都明晃晃刻着两个大字:
    做官!
    就连诗人作诗,都只有少数是因为想家、友人、或看到美景,绝大部分人为何作诗?
    他们写诗都是因为:我特么怎么又被贬了!
    没有不想当官的!
    除此之外,徽元帝还亲自修书一封给了褚掌柜。
    泼脏水也要泼得有水平些,我又不是没嘴!
    褚芙收到信后,这才知道那个黑袍人自杀,线索又断了。
    同时——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无晦羽睫轻颤,神情茫然惶措,分外惹人怜惜。
    他复又低下头,嗓音清润的轻声道:“我最近能感受到那种微妙的变化和……疏离,其实是我不对,我一开始挟恩图报,让大家都为难了。”
    他这一招以退为进,一下就把店里众人给整不会了,大家都无措的看向褚芙。
    掌柜的,这咋整啊?
    不会咱真冤枉好人了吧?
    人家把小山竹救回来,也住了这么久,平时安安静静的,一点乱都没添,不能因为总没有证据的事而怀疑人家,总得透个底吧?
    连好多人临死前都会喊句「让我做个明白鬼」呢。
    褚芙见瞒不下去了,干脆坦诚:“你也感觉到了。”
    她总不能直接问你是不是在装瞎?你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人家又不是傻的,肯定会否认啊!
    “这样吧,你先去粵城住一段时间,我给你出住客栈的银子,也会为你再寻医师好好诊治。”
    言下之意:我们确实欠你的,这个我们不否认,但你不能再待这儿了。
    大家都以为无晦可能不会答应,谁料他毫不犹豫就点头了,语气甚至有些歉疚:“这一段时间给大家添麻烦了。”
    店里众人被这一句话给整得更加坐立难安了。
    真的好像一朵风中摇曳的小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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