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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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闪电在夜色中炸开,走廊亮了一瞬,空无一物。
    短短一秒,又恢复黑暗,但足够桑绿看清屋子的位置。
    二楼统共三间房,与一楼的四间房配置不甚相同,都上了锁。
    桑绿用钥匙开锁,推门。“珪拓?怎么了,你不是说这个人不存在吗?”
    借着手机的余光,桑绿看见门口处堆着的一摞摞纸,这纸她再熟悉不过了,每次洗澡都会用到。
    这么好的纸,就这么杂乱的放着,也不怕放坏了。
    桑绿从走廊过来难免碰上了雨水,她小心绕过纸堆,手机光亮照在右侧的墙面上,挂着一件厚实的蓑衣,蓑衣旁边提着油灯,就是这个!
    “我去幸运屋看了好几次,确实没有珪拓的名字,姜央也不知道,姐,这人未必就是巫山人啊。”
    “嗯?你查到了?”
    砰——
    噔——
    桑绿暗叹一声,蓑衣太大,稍微碰到就掉下来了,不知扫到了什么东西。
    她无奈按下免提,放在一边,双手在地上摸索起来。
    “滋…滋…20多年前的…滋滋…抓到了凶手…”
    桑绿摸到一块麻布,拉了拉,有些沉,好像有重物压着。
    手机不在耳边,桑绿大声了些。“凶手就是那个珪拓?”
    空空的屋子缀了点回音,有些瘆人。
    桑绿忍着不适,加快了手上收拾的东西,可入手的物体很奇怪。
    长长的棍状,两端凸起,油乎乎的,有些恶心。
    什么呀?
    桑绿拿起手机照了照,是一根和自己小腿差不多长的骨头。
    霎时,脸上血色尽失。
    不仅如此,旁边还散落着许多相对较短较细的骨头。
    桑绿背脊直泛冷气,或许是死了很久的骨头,姜央这混蛋就喜欢捣鼓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扑一转头,脚边一颗骷髅头,眼窝*里还有未腐烂完全的碎肉,彻底打碎了桑绿为姜央做的辩解。
    这是最近才死的人。
    桑绿嗓子眼被情绪堵住,无论怎么都释放不了自己的恐惧,五感通灵,周遭的许多声音都放大了无数倍。
    吱吱——
    走廊外的楼梯响起脚步声,由远及近,绵长缀着尾音,甚至几个尾音缀在一处,像是不止一个人在走。
    桑绿后颈发凉。“是谁?!”
    吱呀声停了,独留尾音回荡,没有人回应。
    桑绿抿了抿发白的唇,伸手去够还在滋滋乱响的手机,颤抖的手打落了手机,光亮闪过她的眼睛,掉在地上,直直照在天花板上。
    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忽然被光一刺,桑绿下意识偏头,瞥见天花板上,
    密密麻麻的,吊在悬梁上的,
    人腿。
    桑绿被钉在原地,生物基因里携带的恐惧席卷全身。
    手机依旧尽职尽责的传递信息,许是雷声好一会不出现,信号也好了许多。“珪拓是被赶出巫山的,就是那个阿婆口中的叛徒,一切都能对得上了!”
    “他被赶出巫山后换了个名字。”
    “叫云木。”
    “桑桑,珪拓……是我们的姥爷。”
    什么?
    桑绿只觉得自己在做一个噩梦,无论是眼前看到的,还是耳边听到的,都太过荒诞了。
    她的爱人,一个不通世事的大山人,怎么可能会有一屋子的人腿?
    她的姥爷,一个兢兢业业的好警察,怎么可能会是杀人犯?
    “滋滋……桑桑,你在听吗?”
    “珪拓就是姥爷,巫山人视他为叛徒,你在巫山呆着不安全,赶紧下山!”
    桑绿恍若初醒,捡起手机夺门而出。
    轰隆——
    停了一会儿的雷,并没有退去,反而积蓄力量,炸了个大的,整片天都发青发紫,随之而来的就是瓢泼大雨,以及,
    突然出现的老人。
    她低垂着脑袋,能看到后脑湿润一片,黑乎乎的不知是血还是雨水,颈椎像被砍断了,没法抬头。
    桑绿骤然心滞。“你……你是谁?”
    老人猛地抬头,没有眼仁的双眼直视桑绿,嘶哑的声音仿佛刚从地狱爬出来。
    “你是珪拓的孙女。”
    ————————————
    “书记!石洞下的阿婆不见了!”
    第73章
    雷雨淹没大山。
    踏踏踏——
    结实的土路遇水后泥泞不堪,深一脚浅一脚留下痕迹,顺着痕迹看去,土路蜿蜒的前方,一个女人跌跌撞撞地跑着。
    桑绿不时回头看,雨幕撕裂视线,什么也看不清,她不停拨打乐清的电话,可方才完美的信号如昙花一现,发出去的定位消息也全是红色感叹号。
    泥浆粘了一鞋,脚步越来越重,桑绿跑不动了,也不敢靠着大树休息,摸索了一块视角相对旷阔的地方坐下,身子一落,霎时包裹进泥泞,冰凉下带着一股恶心的柔软。
    呼——
    桑绿居然觉得舒服,高度紧绷的神经在泥浆的腥臭中微微舒张,她抓紧每一秒钟呼吸,放开的毛孔充斥着野外杂草昆虫的残肢断臂,像是杂物间里死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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