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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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你自由。明墨垂眸,将手里的东西扬了扬,这是休书。如果你现在接了,我们就没有关系了。如果你不接
    她顿了顿,避开曲龄幽压不住凉意的目光,继续说道:如果你不接,那么即便我死了,你也不能改嫁,一辈子都只能是明月楼的人。
    她话音刚落,就听曲龄幽嗤一声直接笑了出来。
    她脸上再没有刚才的震惊迷茫,一双漂亮的眼睛来回扫视着明墨,眼里神色锐利冰凉。
    什么还她自由,什么休书,不过是铺垫罢了。
    明墨真正要说的显然是后面那段。
    是她死了,她不能改嫁,一辈子不能离开明月楼。
    这算什么?
    昨天才成亲,洞房花烛夜过完起来就递给她一纸休书。饶是曲龄幽再见多识广,也没见过这种操作。
    而且明墨明知道她是因为什么才成亲的。
    她明知道自己现在不会想要什么所谓的自由。
    但她还是这么做。在整个许州以及江湖人都知道曲府大小姐和明月楼楼主成亲的第二天这么做
    这是明晃晃的要挟。
    看似给了她选择,实则是在追加条件。
    江湖顶尖势力明月楼的楼主。
    果然是肆意妄为、随心所欲且不被任何东西束缚住的江湖人啊。
    曲龄幽深深看明墨一眼,面无表情拿过她手里所谓的休书,看都不看直接撕碎,手再一抬,纸屑如雪花般飘落。
    她直视着明墨的眼睛,明墨的眼睛漆黑而深邃,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就跟之前一样。
    她先前会觉得明墨温柔随和,应该是脑子进水了。
    她开口,声音是收敛起情绪后不起波澜的平静:明楼主,这就是我的答案。
    她选择不接休书,在明墨死后不离开明月楼。
    明墨抬头,透过飘落的雪花看到了曲龄幽的脸。
    很平静,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也看不到半点愤怒。
    自然,她睡着时的不设防、早上刚醒来时的两分亲近也都没有了。
    曲龄幽现在看她,只怕跟陌生人差不多。
    明墨这么想,又觉不对。
    不是跟陌生人差不多,应该是比陌生人还要不如。
    毕竟曲龄幽看陌生人时虽然也疏离淡漠,却不会有防备恼恨。
    明墨心里有些苦涩。
    她看向地面上那堆落雪,知道这是必然的。
    曲龄幽是商人,从她的角度看,她明显是坐地起价、出尔反尔,那是商人最不喜的行为。
    她想得恍惚,看到曲龄幽头顶一抹白时不自觉伸出手。
    曲龄幽僵了僵,想要避开但没来得及,感受到明墨动作轻柔地撩了撩她的头发,采下几朵雪花给她看,是黑白都有的纸屑。
    现在没有了。明墨拍拍手,问曲龄幽:你饿了吗?我们去吃饭吧。
    曲龄幽:
    她欲言又止。
    明墨看到后问她:你想说什么?
    她声音温和,白皙的脸上表情一如既往,似乎根本没有递休书这一回事。
    没什么。曲龄幽垂眸。
    只是对明墨比作为商人的她脸皮还要厚这件事有些惊讶罢了。
    但这也没什么不好。
    她是看不起也不接受明墨洞房花烛后再追加条件、在商人看来无异于毁约的行为,也知道之前对明墨的印象都要推翻,但不意味着她要跟明墨翻脸。
    明月楼显然是座庞然大物,某种程度上来说比流云山庄还要有地位。
    商人逐利,既然她摆脱不了,现在也跟明月楼有了关系,那不如想想怎么利用这层关系。
    而且五年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
    曲龄幽看着明墨一早起来在日光衬托里白皙到过分的脸,一瞬间想起在曲府问她活不过三十岁的答案。
    眼前这个人说她活不过三十岁,她现在二十五岁,不过还有短短五年而已。
    至于人死了以后的事
    曲龄幽眸光闪烁,而后心里生出些愧意。
    作为主营药材的曲府百草堂的主人,她实不该将生死大事看作儿戏的。
    但明墨活不过三十岁是她自己承认的,跟她没关系,她也没有诅咒明墨,不过是在心里想一想而已。
    她思绪发散,对上明墨询问的目光,无意识地点点头。
    明墨就要来牵她的手。
    短命的人,手还挺暖和的。
    曲龄幽想着,看明墨一眼,脚步一顿,你就这样出去么?
    她面容古怪。
    明墨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发现她现在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穿的喜服。
    一夜没睡满腹心事,她起来后看见旁边搭着的衣服随手就披上了,现在这么看,是有些不妥。
    但这座院子是她为曲龄幽准备的,屋内也没有她自己的衣服。
    明墨正想让近卫拿她的衣服来,就见曲龄幽抬脚走到她放衣服的衣厢前,看一眼明墨,再看一眼衣服,唇角含笑,挑出一套白里带黑的给她。
    明墨呆呆接了过来,一动不动。
    曲龄幽看她半天没动作,眉微皱:你换啊。
    明墨偏头,动作僵硬地把精致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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