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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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她不想再睡了。
    但是不喝药、不睡着,谁知道那东西什么时候消停?谁知道还要痛多久?谁知道,主子还能不能撑过这一次?
    主子上一次沉睡到现在才一个月左右,怎么间隔时间变得这么短?
    月三眉心紧皱,看着眼前被捏得死死的被子,回头看向曲龄幽,眼里有希冀,显然是希望曲龄幽能说服明墨。
    曲龄幽微怔。
    明墨注意到后也看向曲龄幽:龄幽。
    这是段云鹤在百草堂时对曲龄幽的称呼。
    现在她也这么唤曲龄幽。
    她的眼睛里也有希冀。
    和月三除了希冀外面无表情、隐约疏离不同,明墨额头上出了汗,眼角有泪花,漆黑的眼睛明亮有光,正亮晶晶、满怀希望地看过来。
    她希望什么不用说也知道。
    曲龄幽顶着左右两道目光,头有些疼。
    理智上她知道月三是对的。
    虽然不知道明墨是怎么回事,但那药是她手下贴身带着、一到曲府就接管了厨房亲自煎出来的,肯定是适合明墨的。
    但情感上,她很能理解明墨。
    对于平日身体健康偶尔生病的人来说,喝药有什么难的?不过是一仰头一吞咽的事。
    但对那些经常生病、和药为伍的人来说,有时候喝药就是很难,难于上青天。
    难得的不讲理任性,背后有数不清的苦涩不甘。
    龄幽。明墨又喊了她一声,声音放缓、语调温柔,就跟撒娇一样。
    曲龄幽的心因而软了软。
    把药拿出去吧。她轻叹一声,迎着月三不赞同的眼神,平缓而坚定:你们也出去。
    月十四迟疑了一下,拉着月三出去,顺便很贴心地把门关上了。
    曲龄幽走到床前,坐下,伸手去扯明墨的被子。
    对上明墨警惕的眼神,她失笑:你要一直闷在被子里吗?
    她顿了顿,接着道:你闷死不要紧,但这是我的床、我的被子,我还要睡、还要盖的。
    她继续扯被子。
    这回被子松松软软被她扯开了。
    她看着外衣都来不及脱躺在床上不住颤抖的明墨,再接再厉去脱明墨的衣服。
    明墨也不反抗,很乖巧地任由她解开厚厚几层衣服,到最后就剩一层里衣。
    衣襟要松不松的,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汗汇成水滴正淌下。
    曲龄幽看了一眼,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逃也似的移开了目光。
    她将明墨染了血的几件外衣拿出来,再把被子给她盖回去。
    然后要做什么呢?曲龄幽有些无措。
    明墨不想喝药,但痛却没有停止。
    往日别说被她脱到只剩里衣,只怕她多看几眼明墨就能脸红。
    现在明墨却没有反应,一看就是痛到不行了。
    她边想边拿帕子擦掉明墨唇角的血迹。
    虽然速度很慢,但她唇角一直有血溢出。
    明墨,你是病了么?她问,既希望明墨跟她说话能转移注意力不那么痛,也是真的想不明白。
    在百草堂明墨吐血时,她让坐堂的陈大夫给明墨看过。
    但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单从脉象看,明墨的身体没有问题。
    是陈大夫医术不精,还是明墨有什么隐疾?
    不是病。明墨闻着苦涩药味散去后属于曲龄幽的味道,仰着头看曲龄幽,声音轻轻地、慢慢地,像是沉进了某段回忆:是蛊。
    蛊?
    曲龄幽心头微震。
    怎么会是蛊?那东西不是百年前她说着看到明墨脸上很明显惊讶的表情,有些不悦:你什么表情?以为我只是商人,就不配知道蛊仙之事么?
    蛊仙,当然不是真的仙,而是人,是个女子。
    一百多年前是前朝末年,也是燕朝建立的时间。
    太/祖皇帝借江湖之势起事。
    当时和他相争的还有几路义军。
    其中一路,当家做主的是个女子,来历不明,却有一手蛊术,据说能控制神智、主宰生死,杀人于无形,手段诡异且防不胜防。
    后来的燕书记载,那路义军和太/祖皇帝的义军僵持数月,眼看不是太/祖对手,女子提出和太/祖比斗。
    具体的比斗内容无从得知,只知道后来的结果是女子隐退,所掌的义军全部交到太祖手里,助他奠定燕朝基业。
    此后和蛊有关的东西再没出现过。
    当然不是,我绝不会这么想。明墨看着曲龄幽脸上鲜活的表情,唇角微挑:我只是很惊讶,惊讶你只是听到一个字就能联想到那位蛊仙。
    这份敏锐,不知胜过多少出身高贵、自以为不凡的世家子弟、名门之后。
    曲龄幽面容缓和:那你体内的蛊,和那位蛊仙有关?
    明墨摇头,不知道。
    给我下蛊的那个人,也许是蛊仙那一脉的,也许是从什么角落里捡到蛊书的,谁知道呢?
    那位蛊仙隐退后去往何方,谁也不知道。
    明墨说完,忍不住轻声咳了起来,血腥味渐浓。
    曲龄幽皱眉。
    她原来并不知道是蛊,也不知道明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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