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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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棠想了一会儿,深深叹一口气,放弃了。
    她想象力很差,见识又少,被师门里长辈管得严,几乎不允下山。
    不过。
    戚棠仰着头又想,书中都能写她爱慕晏池师兄如痴如狂,那么写师兄爱慕一个小师妹好像也能接受。
    毕竟,她都能对师兄那样一张清心寡欲、看了一眼简直要静心半晌的脸生出妄念来,可见脸确实不是很重要。
    垂眼对镜间,雕花窗外有鸟的轮廓轻啄窗沿,待戚棠推窗后,飞进一只小鹤。
    小鹤不是实物,是扶春一脉用来传递消息的小法术。
    戚棠伸手接住,荧荧的小鹤立在指尖,而后荧光四散,摊开成一张字条。
    是晏池师兄传的信件,说大约午时能抵扶春。
    戚棠低头觑手心字条上清隽的字,记起了晏池师兄的脸。
    是字如其人。
    大概因为噩梦作祟,戚棠此刻并不多为师兄归来而欣喜,只是深深地看了两眼,然后默默的将纸条叠平整,放进了攒书信的小匣子里。
    ***
    书中有一幕,戚棠入囚笼之后,晏池来问她,问她害虞洲的原因。大抵即使戚棠再娇纵跋扈,也是他亲手带大的师妹。他私心里,总不想承认戚棠如今变成这样。
    戚棠轻讽笑了几声,反问他:怎么,师兄竟然不知吗?
    晏池真的不知,他眸光冷淡疑惑。
    可能是见晏池真的不知,戚棠自嘲一笑的弧度越来越大,到达极限、丑陋狰狞之后,再也笑不出来,她笑颊僵硬。
    不过几日而已,稍圆、面相娇纵的女子已然瘦削出最刻薄的模样。
    她不甚漂亮,用漆黑的眼上上下下打量晏池,眼眶越来越红,忽地捂住双眼,任凭大颗大颗眼泪黏糊在自己掌心。
    她压住哭腔,缓缓道:我自年幼起,便爱慕师兄,想成为师兄的新娘,因此,我嫉妒她、怨恨她,若不是她,我就该是师兄的新娘如此,可以吗?
    为了这份爱慕,她不惜双手沾血,动了最恶的念头。
    戚棠抬眸,眼睫被泪洇湿,语气哽咽又绝望。
    晏池错愕。他不知。他从来不知。他怎么会知道一手带大的师妹对他竟然是如此想法,不觉一顿,心底道妄念。
    戚棠心底蔓延不绝的绝望铺天盖淹没。她的贪恋、嗔痴、爱而不得,全部丑陋难堪的情愫,原来于对方而言,不值一提。他半点都不曾知晓。
    笑话,半生痴情都是笑话!
    书里的戚棠又笑又哭又咳,五脏六腑都疼,捂着心口喷了一大口血。
    彼时她身体已然很差了,受尽摧折、自我折磨,日夜难安。
    戚棠这辈子都没有那么复杂的难受过。诚然,她幼时身子骨确实弱,靠汤药疗养,到如今已然痊愈七八成,与常人无异。
    情节将书里的戚棠描写得太凄惨,虽然也算咎由自取,可书外的戚棠还是觉得哀愁。
    不光因为同名,也许还有些别的,让她心脏觉得沉重的因素。
    情之一字,沾上真是可怕。
    还好只是梦。
    ***
    时辰到了,晨钟轻响。
    戚棠抬眼看了看透过薄窗的天光大亮,捋捋鸳鸯袖和短褂,将腰间的平安符系好系牢,抬手推开房门。
    房门外穿杏色衣衫的小丫鬟小跑迎了上来。
    酒酒一弯月亮眼,道:小姐!
    戚棠道:酒酒!
    酒酒一路小跑,微微笑着站定在戚棠身边,小姐今日醒的真早。
    她一边说着一边帮戚棠捋顺后肩有些乱的长发。
    往常酒酒溜下山买好东西,还需到房间里再叫戚棠几声,戚棠才懒懒散散起床,每日都在迟到边缘试探。今日已然梳洗完毕。
    还不是被个梦吓的!扰她清梦!
    戚棠想起这件事就觉得晦气,耸动鼻子哼了一声,抿唇不想讲话,任凭小丫鬟给她捋长发、理钗环。
    酒酒不闲道:听说衡中君快回来了。
    晏池,字长缚,人称衡中君。
    师门内,戚棠最怕晏池,也最亲晏池,于戚棠而言,是亦父亦兄的存在。
    这次却不如以往的欣喜,戚棠叹了口气,语气幽幽,看天深沉道:是啊,快回来了。
    察觉戚棠情绪,酒酒眼珠子好奇地转:衡中君回来,小姐不开心吗?
    往日她家小姐总是最欢喜的,几乎能从早上期盼到晚上。
    戚棠皱眉,自己也难以形容当下的矛盾感受:也不是不开心,就是
    就是觉得怪怪的,不好说。
    话没说完,戚棠又叹了口气。
    这个梦对她的影响,远比她以为的还要强烈,做什么都能联系到某些恐怖的字眼和情节。
    太糟心了!
    3
    第3章
    纠结不出个所以然来,戚棠耸肩莞尔,她也觉得自己这样不对劲,坦白道:说不上来。
    就只是内心最纯粹的感受。
    她并不如从前那样欢喜。
    那个梦有着无与伦比的真实感,真实到连月光照在身上都沁凉,戚棠指尖仍有触碰囚笼石壁残留的凉意,于是心有余悸。
    她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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