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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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洲无奈般笑笑自己。
    情之一字,古今难解。
    她额头抵在透明的棺材壁上。
    她挺疼、也很累,只是那些情感在某一时刻化作内心的风平浪静后短暂的和煦。
    远比疼痛更让她在意。
    似乎千帆过尽。
    周围都是血痕,狼狈而脏,卷刃的弯刀落在皮肤上比寻常再痛一些。
    虞洲能忍。
    她一贯极其耐疼,疼的过分了也只会乱了呼吸。耐不住、会痛哭的,是戚棠。
    何况,这种痛楚,她曾经忍受过一次。
    在最初,她被人摁在冰石上,睁着眼睛、动弹不得,只能看着那些人一贯救世主的脸,能力不够、无法挣扎,被施加了定身类术法。
    然后偏头看到与她并排躺着的,在距离她不远处的另一张冰石上,盖着浅色薄毯、闭着眼睛的姑娘。
    侧脸漂亮,殷红的唇、浓长的眼睫,流淌出浓稠的艳丽,发如墨似的铺在身后。
    她这样的,与戚棠那样的姑娘,质与质上的区别。
    她那姑娘一看,就是家人捧在手心里好好养出来的。
    他所言不虚。
    原本戚棠就该那样。
    虞洲总能记起她对自己笑时的模样。
    情感不做假。
    她如今光想想,就觉得内心滚烫的泛起一阵柔软。
    分明触手可及,虞洲倔强着没碰戚棠,没掀开棺材盖,也没试图戳戳碰碰她的手背,只是眼梢卷着温柔与平和,生平第一次用这样的目光看人。
    也不知那日她不在的那日,戚棠有没有哭。
    被人伤成这样。
    虞洲眼尾垂下,记起了不好的事情她去漤外时,晏池已然成了那副模样,他在人中,遇人杀人。
    罪魁祸首似乎一目了然。
    她与晏池,差点必得死一个才能来到鬼蜮。
    虞洲浅浅抬眸,声音低低哑哑的,轻轻问戚棠,吐出口的话如白雾似的:会想要亲自报仇吗?
    虚弱让她只能抵着冰棺,屈腿坐在边上。
    鼻尖蹭着极寒的冰,朦胧般缠绵。
    她不知道,颇为难为道:我想替你杀了他,你会愿意吗?
    虞洲猜不出戚棠的回答。
    戚棠于她而言,便如书中的美人心,镜中花,不可测。
    她的善良天真,不知道此难消磨掉了多少。
    或会一成不变吗?
    那会她最后珍惜的人吗?
    她与他青梅竹马之谊,虞洲稍想想就如鲠在喉。
    虞洲浑身没力气,另一只手不太能动,缺失了一段骨骼做支撑,除了疼,还有根本撑不起来的无力感。
    疼也不过如此。
    虞洲笑了一下。
    她后来,再没落到过这步。
    她衣摆上的血迹干涸结块,深深浅浅错综交叠,而她面色苍白,看上去似乎要死了。
    会死吗?
    那一世是死了的。
    还有个墓,就在后山绿荫之下。
    胡凭到底愧疚,没将她用破席子一裹乱丢了。
    虞洲目光浅浅的。
    她不知道,每至节日,或是花开特别盛之际,戚棠会采摘一束放在坟前,给她斟茶、问她喝不喝酒。
    有时候洋洋洒洒倒上一壶,也会同她聊聊天。
    戚棠当时觉得古怪,却没多说,对这件事罕见的没什么好奇心。
    人爱埋哪埋哪呗。
    何况,能埋在她窗子后的后山上,也是缘分。
    而冰棺里的姑娘干干净净。
    若能一直将她养在心上,给星星、给月亮,她要什么都给她。
    虞洲想。
    她低低稠丽的眼睫流淌很淡的光华
    若真能有以后
    她说,我陪你。
    是她低不可闻的诉求。
    戚棠一动不动,眼睫安静垂敛,隔着玻璃似的寒冰有些模糊的轮廓,身躯清瘦、白衣如雪。
    如果能对她笑一笑就好了。
    她想就这样和戚棠一同眠去,鬼蜮沉宵之下的烛火微弱跳动,空气弥漫冷意。
    人到了这一步,是不会觉得寒冷的。
    她只是温柔的睁着眼睛,用目光描摹她眉眼,然后落在那双手上。
    曾经轻轻碰过。
    很多事情不需要特意去记,早在琳琅的年月间成了被妥帖安置的回忆。
    为别人死去,是一件蠢事。
    她不意外戚棠的选择。
    只是
    虞洲点,犯蠢似乎,没想象中那么难接受。
    冷寂的空间里静静的,呼吸声很弱。
    冰莹莹的光泽落在眼瞳间,倒影雾似的人。
    渺远而痛苦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虞洲当时身死,没有亲眼见到恢复如初的戚棠。
    她守在她身边,等待那层浅淡的光彻底融入她的身躯。
    不分昼夜。
    虞洲的伤口没有愈合。
    只是戚棠面色恢复血色。
    虞洲单看见这一幕就十分欢喜。
    凌绸再下来时,被眼前霜雪塑成的地面上大片大片暗红惊到了。
    是她以为的那个方法。
    但是比她想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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