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花之争 第18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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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断断续续喘息滞重,跟下口就要断那儿样。
    “赵指挥。”
    见人不顿步,陆斜昏了头去扯他腰上佩刀。
    这行径将人惹毛,赵执挑手将佩刀重重一拍,刀身振荡生将人震退几步。
    怒目转身,俯视比他矮两个头的人:“你找死。”
    陆斜一脸血气潮红,热汗笼身,领口湿了大片,眼神略含怯色,是世人对锦衣卫骨子里自来的恐惧。
    当初一队锦衣卫在他眼前枭斩了一家,这蓝色飞鱼样式他历历在目,体内钩带出惶惶不安让陆斜胸腔闷胀。
    人怵着又强梗着脖子:“还请问赵指挥,祁聿他怎样了。”
    还活着没有。
    “祁聿?”
    真是新鲜,祁聿收的儿子在背后竟然这样悖逆,他知情是不知情。
    赵执威慑性打玩他眼,“你身份,不该这么称呼他吧。”
    瞧人挤出难言神色,赵执也本就是好心来看‘父子情’的,也就不追究两人间混账关系。
    赵执声音压着愉,慢条斯理道。
    “哦,前几日他在武成阁外宫道上,四肢差点被人生绞下来。他以一敌四,一支薄钗将人全杀了。苟活当日就把不少人举发下了东厂大狱,如今并着禁军去兵部查了几日还未出结果,已经死了三四五六位了。”
    “那道案子若是牵到边呈月头上,你干爹可能就胜了。”
    谁出了行差范围,对方下起手来可就要肆无忌惮了,牢中截杀最简单不过了。两边都不是什么善人,无论是祁聿还是边呈月,均不会给对方活路的。
    这等光明正大算计人,叫人提防着还防不住,实在精彩。
    赵执瞧他神色略微震惊,睨眸:“他们互相残杀可是好一出大戏,宫里开了赌局看谁活到最后。听闻你手上家私不少,不然你借我点?我替你干爹下点赌金,日后赢了好让他有钱请席宴客?”
    “还是你被祁聿强迫做了那事,现在想他死?”
    短短几句话,陆斜已经听见字下面不少的险象环生,心里猛然促急。
    但对最后一句直接漠视,世人都看错祁聿了,他没有,但他顾着司礼监最上头那位,他不能开口言明。
    抿唇:“没带来,不若赵指挥先去押一百两祁聿胜,晚些奴婢回宫了将银钱补给大人。”
    百两?这小阉货这么有钱了。果然抱着祁聿大腿就是厉害。
    赵执看着人转身打算继续绕着校场跑,他真是好奇劲儿上来了。
    提声:“你不回去看看他?祁聿好歹也在刘掌印手上救了你,你还挺没心的。真是什么样人收什么样儿子?”
    “喂,你不回去,小心他送你来的那日就是最后一面。”
    陆斜脚下一顿,可又觉着没什么可辩的,僵着半身挪着步子,继续照训。操。总旗的话罚跑。
    祁聿说了,只要自己不帮他,那位秉笔就不会对自己出手。
    他是祁聿的后事,自己安安稳稳活着才是祁聿所求,现在回去只会乱他部署。
    他会在卫所等,等着祁聿来接他的那天。
    被人差点绞断四肢......这句话陡然上了心头,他三岁启蒙,至年前也读了十二年书,一时理解不了这几个字陈述的意思。
    什么叫差点被人绞断四肢?
    祁聿那张素脆神色覆上,眼底清淡空洞,神魂若有若无模样印脑中。
    陆斜狠狠咬了下唇。
    你可千万要活着,别真让我失了依靠。
    赵执看人背影,虽纤薄却阔挺。
    还以为会是个莽撞的蠢小子,看来祁聿也不是什么人都救,但凉薄是一个路子的。
    啧。
    挑选儿子也按自己性格挑这么精准的么?
    祁聿坐工部一个喷嚏打得四肢巨疼,直接让脑子抽搐空白好一阵。
    她揪住桌角,舒半响气才将周身疼痛给哄下去,衣裳汗透半身,腕子才勉强能动。
    这几日坐卧行走都是磨难,伤是真耽误事。
    她拧着眉,招手。
    唐素捧上一碗麻沸散,小声提醒:“随堂,这是今日第二碗了,按量不能再用。”
    祁聿端起碗一口饮下一半,剩下半碗慢手搁下:“放好,救命用。”
    这夸张的。
    唐素将剩下半碗装进食篮,放在视线内。
    将祁聿刚签的文书收拢,“刑狱司又着人请随堂一坐,门外候着呢。”
    祁聿才拣起搁下的笔,边润墨边冷晒:“就知道寻错漏诬我,若真有切实证据,刑狱司就该进门将我锁去,还需要门外候着?”
    “择处太阳大的地方让他们候。”
    一张六月进京的皇木列单,签文她顺手一勾:“边呈月太没用了,寻了几日也没将我下狱,”摇头感慨,“废物。”
    “这个拿去让营缮清吏司主事再核对一次,并着原单给我过目,我看没问题再递去户部,叫度支科主事亲自过来两项核对数目。都对,再请几位工部侍郎跟尚书就这张签文再述次会,无误就封成折子送去内阁,那边请示拟完送回司礼监,老祖宗跟户部尚书一并签字再放陛下桌上。”
    “你都废了行事还这样周全,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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