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花之争 第22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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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呈月瞧着自己人将此处围得密不透风,打手掀些袍角,踩进来。
    “你不会用最下乘的法子要我同你在这里面打一架定胜负吧。”
    她听得直拧眉,夹口菜伴着粥又喝一口。
    眼睛从碗沿瞧过去:“你我都是斯文人,又不是莽夫,动什么粗。”
    “在不影响司礼监运作、前后事务下还要处理私怨,一招定胜负便可。昨日你没杀了我,今日该我了。”
    边呈月瞧他清淡眉眼,无所畏惧:“你出手便是,就是快些、狠些,半死不活耽误我手上事。礼部要往年下置办不少。”
    他带的人,不会让祁聿好好竖着走出去。
    祁聿依旧掺拌着随意,吊儿郎当附和这句。
    “嗯,自然,我也忙,刚接手工部多是杂事,你我想法一致。”
    边呈月不慌着用膳。
    出声打听:“那你今日该如何出手置我死地?”
    又觉得祁聿如此境遇大言不惭是个笑话。
    她夹个花卷,用筷子将中心剖开,菜塞到当中。
    多出动作从身后摸出两张不算薄的文书,抵着边缘朝对面推去。
    “内帑。我办国祭礼器贪墨案子时候,发现户部不少人不敢尽言,恰好我在镇抚司衙门行差,便着人私刑问了几句。我们司礼监有人替皇爷行这道秘差,昨日你来看我后,是不是想着你夫人夸我的好回家了?你的直房我叫人搜了,这等册子时常要记录是出不去宫的。”
    她咬下一口后,很是认真的看向边呈月。
    “我要去举了这道案。”
    边呈月肩胛可见的僵住,颈侧迅即额角青筋迸出,血红眼底看向对面。
    大声喝退外头围守的人,让人尽数退出去。
    听着外头寂静,他打开细扫几眼,一掌死死捏住文书。
    声音不自然尖锐:“你举发这,整个司礼监全下狱。陛下迁怒起来我们全会死,你要断陛下在廷内的一臂?”
    “你到底要做什么!”
    此刻再看祁聿就觉得他犹如疯癫之人。
    内帑,是天下、朝廷无人所知的陛下私产,不走正经税收而来、不供国本的钱财。
    这些钱经从刘栩手上私自搜刮、贪蔑而来,供陛下私下消遣所用,一笔能攻杀陛下的私产。
    这是司礼监秉笔之下无人知的一道私密......
    祁聿承接他的一切不理解情绪,浅浅掀眼:“这道罪我散出去,从你这里突缺,你认罪也该死,不认罪也该死。我嘛,陪你喏。”
    “但是我孤家寡人死只死我一个,以你乱的这片天,你我的血填不够,你猜还有谁陪我们?”
    边呈月恍然,祁聿虽然是散罪的祸首,但东西是从他这里遗失......
    他暴戾一掌拍向桌面,桌面碗盘震得叮当作响,粥泼了、花卷滚到地上,就连菜也洒了。
    “你我不涉无辜,我双亲妻儿无辜!你不遵规矩!祁聿,你此番行的如此卑劣,日后廷内你还能走么!劝你别过于激进将自己的路行窄了。”
    祁聿眼底坦荡无浊,微微掐眉。
    “第一,我举这道案陪你同死,我都死了还有什么规矩不规矩。第二,陛下私存内帑,言官不能论?天下不能论?京官场本就不净,洗一洗又
    何妨。”
    “此道案杀尽你我,血洗司礼监。”祁聿摊手,“我承认我无耻,我赢不了你,那我得不到的就同归于尽吧。我不怕死,你当初敢什么不顾自阉进宫,你自是也不怕。我们早晚有这一日,你眼下看不开什么。”
    “昨日你杀我问心无愧,今日我与你同归于尽、与整个司礼监同归于尽我也问心无愧。祁聿行的不光彩。”
    “但够了,”祁聿皮笑肉不笑看向对面,“现在——你怎么选。”
    选什么。
    祁聿举了这道案子,让天下知道陛下为人、司礼监行事,世人、史书上他们全都该死,永垂后世。
    刚刚结束的京官场要再来个天翻地覆。
    祸头的祁聿跟他一个都跑不掉,天子一怒,再如前几月伏尸百万,再血洗一次。
    此番天地变不变色......
    边呈月心中盘算一番,只恨昨晚对祁聿下手不够干净,竟给自己、给司礼监、给陛下留着这般祸事!
    本用过早膳,眼下瞧这桌子饭菜。边呈月扶起碗,夹着菜慢慢咀嚼、犹如品赏。
    “你赢了,我没你狠,为了赢连同归于尽也想试一试。”
    祁聿是真豁得出去。
    “这送行宴我确实喜欢。”
    祁聿心里重重一落,肩胛惶然激灵了下。
    这案子举出去,要死的人数不尽。
    边呈月一笑:“老祖宗知道你行这个,肯定想打死你。你便是踩着我上了秉笔之位也不好坐,我等你。”
    皇爷若闻半缕风声,祁聿转眼就来陪他了,他行的太险,完全不要命。
    祁聿从桌旁提了两壶酒,扔他一壶。
    边呈月接的狼狈。
    她拨了酒塞仰头饮上一口:“那你等我,反正我是活骨背皮,早晚与你作伴。”
    抱着坛子慢悠悠撑扑到桌边,眼底空洞无依地看对面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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