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花之争 第124节(1/2)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祁聿端坐舒嵌椅子中,眼中明显不喜他的嘱告,可走近将手中披氅递出,祁聿照旧顺服地接下。
    “好,记下了。”
    脆声掺拌铁索碎声,是种别致恹恹的清冷,一种怪异的好听。
    祁聿此刻自带被束缚的感官有些惑人,刘栩不禁又将人往眼底装。
    他们相处生硬又亲和,生生熟熟搅在一块,刘栩明知夹生也放不开人。
    “等你回来。”
    祁聿闻声蹙眉。
    李卜山死后,上次受刑例外,刘栩几乎要她在目之所及之处,怎么一下就接受她出去过夜了。
    祁聿陡然微微意识刘栩这话意思有些深远,她酌目将人摆眼底定睛,却看不懂刘栩半分。
    刘栩不算慈祥面容此时舒眉蔼目,尖锐在眉尾下藏着蓄势待发的锋利。
    这会儿刘栩不算吓人,他动起怒强逼起人的那样子......祁聿心跳撞得她有一二分心神不安。
    看祁聿警惕神色,刘栩浅浅勾唇。
    “明日早议不来那后日呢?你这般行径,新晋的陆秉笔还道你厌恶他。”
    她蹙眉握紧披氅,脚下颠退半步与刘栩拉开距离。
    抿紧唇:“就是厌恶。”
    脚下速速绕开案桌从另一侧出门,“走了,我还要胭脂米。”
    脚踝明明锁着刑具,人却在适宜动作下照旧依性横冲直撞,刺啦声吵耳朵。
    门前太医都退开半步给他让路。
    祁聿性子真是肆意张扬,惯的。
    出门抬眸瞧见对面廊下的陆斜,一身赤红陡然刺目,天质自然熟稔身段将她心跳刺慢一拍。
    祁聿即便速速扭过脸,脑子强行覆过陆斜那夜同她的最后一段话。
    我不是同你背影相像的无关紧要之人,我不是殿下要你尽心劳力庇护的奴婢,我也不是你恩人陆詹事遗孤,我是陆斜。
    祁聿,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陆斜。‘斜风细雨不须归’的斜。
    她将陆斜强行挤出脑中,用气息翻压诸般莫名挣起的心绪。
    果决地朝宫外去。
    陆斜目光追随前夜见过后再也不见的身影。
    祁聿余光都不给......
    刘栩越过桌面,将祁聿方才看的书捡起来。
    他一向爱惜书册,这本还能被翻毛边,看来是经常翻看。
    拨页一瞧,米黄纸张页页无字。
    刘栩蹙额,喃喃:“这么多年还是爱看无字书,还是什么每页都是答案么......今天你在看什么问题,答案找到了吗。”
    耳中刺啦铁索锁渐失。
    刘栩摇头,走这么快也不怕被刑具绊了腿脚。
    一路到镇抚司、到招狱、坐在牢房干草堆里。她摁紧心头,隐隐觉得今日有些心慌。
    从刘栩对她试探陆斜那半句而来,从出门撞见陆斜而来。
    总是感觉不太好,哪里不对......她心烦意乱想不明白,直觉有事。
    听祁聿又来了,程崔下值前绕过来看眼人。
    见人被铁索束得展不开手脚的祁聿,一身懒洋洋躺脏地上。
    “你往日就两种情况来,一是人杀多了过来消煞,二是心情不好需要冷静。你今日又心烦了?是西厂之事?”
    程崔总喜欢打听她来意,以此判断宫内出了什么事。
    祁聿惫懒提眸,“不是。无能者登位挺好,能用。就是,我闷得慌。”
    她脑袋蹭肩上,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垂颈,往脚方向够着脖子瞧门外程崔。
    “你心烦过么。”
    程崔听得稀奇,祁聿还会心烦。
    “哪种烦。”
    祁聿皱皱眉,“想杀杀不死的那种烦。”
    譬如陆斜,很该死,但她没法动手。
    好了,不稀奇。
    程崔拍拍衣摆:“诏狱没有想杀杀不死的人,你问错人了。”
    看眼祁聿失意神色。
    程崔没懂,东厂有什么杀不了的人?朝陛下耳报两句即刻能拿令,就连钟阁老家都能随意遣兵进出。
    东厂也算天下尽行肆意之所,怎么握着如此特权还抑郁起来了。
    是问错了。
    程崔应该没遇见过一个断袖非喜欢他,要自己做刀给人使的经历,他无法体会。
    祁聿脑袋摆正,睁眼看着头顶黑乎乎的墙。
    “要不是老祖宗非要我陪着用膳,这回我都想在诏狱住半个月。”
    程崔嗓子一惊。
    “你可千万别,那位老祖宗能拆了我镇抚司将你抬回去。”
    祁聿躺草里,嗅着漫鼻腔的腐气跟皮肉烂掉的腥臭,脑子却愈发清晰。
    她闷闷嗓子,“你下值,不用管我,明儿也别喊我,我睡醒了自己会回去。”
    其实她不太想回去,不想面对刘栩,也不想面对陆斜。
    他看眼几乎与昏暗融为一体的祁聿,嗓子黏糊出口了个多年想问的话。
    “你为什么喜欢来诏狱睡觉。”
    此地能四肢伸展着睡的,数年来只有祁聿。他个镇抚司指挥使,能不下诏狱都更愿意在前头衙司里呆着,天下怎么会有人喜欢这里。
    一阵朗声撞着墙壁叫程崔猝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