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花之争 第138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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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日无数事报过来,‘祁’字之前的内容陆斜没往心上放,属于过遍不甚重要便抛诸脑后,从‘祁’字往后陆斜愈听眉心蹙得愈紧。
    陆斜听得脏腑闷,他住人对面,都见不着早议早膳后其余醒神时候的祁聿。
    旁人见着还骂,真是不知福泽。
    陆斜艳羡面色登时沉郁。
    “去,将这位计大人请到西厂住住,别用刑。把他为官往日行过的旧账翻一翻,若私犯过律,着人带物的一并移交大理寺,没有将人放了,吓他两日。”
    补充句:“哦,找间带窗的给他,吹两日北风看能不能醒醒。”
    掌家本想就随意禀一嘴,毕竟司礼监桌上几人各怀心思,互相监看常有。
    是他没想到自己主子会教训开罪祁秉笔的人,这是还望着旧日‘父子’情谊?
    他提声凑近敦劝道。
    “这是祁秉笔的事,他都没动作,与我们更是无关,咱们这是越了事......祁秉笔生性凉薄,不会记您个好,您还会无故得罪吏部。”
    这是何必。
    陆斜摇头,“有关。”
    他一本正经道:“你不懂,我是羡慕嫉妒这位计大人。”
    能跟祁聿打照面。
    “又恨他。”
    不会好好张嘴同祁聿说话。
    祁聿从来不凉薄,只是困境太深,他不太信人罢了。
    可这话他无法与人张口,替祁聿辩解,只能由着人误会。
    他掌家听明白了,这是与计大人有旧怨。
    转身就出门点人去吏部请客。
    人走后陆斜嵌椅子里,后颈搁椅背上。
    那夜,他一不该请人留门将回去的时辰卡死,二不该煞风景同祁聿讲什么‘正确’观点,三不该不敢同人更亲密的相处。
    合该顺着人叫祁聿犯浑办了他,脱衣裳有什么不能的。
    现在好,自那夜别后天天眼见,触不着人还搭不上一两句正经话。
    便是夜间翻了人窗子,也是收拿祁聿桌面上的吩咐,人早睡下叫他舍不得惊扰。
    刘栩罪行那么多,急什么急,祁聿是多年压抑有他助力后不想再受人桎梏了?
    他不明白祁聿是什么盘算,只晓得他最近忙,很忙。
    指尖拨落手
    边一道京内旧案始末,不知这道敲门砖今日或明日能不能求见到人。
    下值回直房,陆斜看着老祖宗给祁聿房里送汤,抬了两个火笼子,因此门没完全合上,留道缝隙。
    陆斜从门缝瞥见祁聿端碗用汤,刘栩坐他身旁,咬咬牙进自己屋。
    室内来回气呼呼踱步。
    祁聿望着烧着身旁两个兽金炭的火笼子,松枝清气携着阵阵暖意朝身上笼覆。
    不待身旁刘栩张口,她先扭头望人。
    “还是翁父好东西多。”
    兽金炭是陛下御用的,也就因刘栩年纪大功若丘山,皇爷额外恩裳一个冬天每月送他二十斤。
    今日才拨下来刘栩立马抬了两笼过来,祁聿看着觉得挺糟蹋。
    刘栩将裹着狐狸皮的汤壶递过去,明摆是要直接搁她腿上。
    祁聿扔了汤勺伸手将东西截下,没叫人触到自己身上。
    刘栩对此不恼,由着人不买账,反正这是常态。
    就顺着祁聿话哼笑:“还有好东西,你移步去瞧瞧、选选?”
    他指腹将灯烛往桌中央推推,好将人照清楚些。
    祁聿白日东跑西忙着寻他罪证总瞧不见人,此刻逮着机会刘栩也贪着与人多相处。
    祁聿精致眉眼倦嵌着凌戾,懒散清冷的样子将人推开,又叫人不由自主贴近,这份独一无二当真只有他。
    刘栩看得心里起温,不由自主细细量度起人,唇角也勾起笑意。
    她一手扶着腿上汤壶,倾颈啜口八珍吊出来的菌汤,鲜香满口腔、跟着熨服脏腑。
    这季节的菌子便是宫里的贵妃娘娘一个冬天也难得几盅的新鲜。
    她朝刘栩蹙额:“翁父自是能过得比我好,不用去看。”
    勺子轻轻磕碗沿上,“你这是打算将我养刁出不去这道宫墙么。”
    刘栩一直在给他力所能及内的所有好物什,可惜她狼心狗肺不记人好,只记人恶。
    刘栩就喜欢祁聿这般同他话家常,他们甩开宫内种种、撇下积怨仇恨,就这么简简单单说些无关紧要的闲事。
    他听得眉心舒展:“你要是这点好就记的人,我真是要去求神了。”
    刘栩此生无数生死瞬间都没求过神,几十年都是自己双手沾满鲜血杀过来的,祁聿也该知晓。
    他给祁聿认认真真补充一句:“我能为你一人去求神。”
    只望祁聿能放下前怨,给那么一丝丝机会与他好好相处。
    祁聿烛火温煦下面色更冷几分,“你别求神,你该求我。”
    “求我宽恕你的死罪。”
    她不自然嵌上恨,字字剐人。
    这话内廷只有祁聿敢张嘴,甚至这道杀人嗜血的语气也只有祁聿他不起性。
    旁人在他面前跪他都嫌跪的不直,耳边好言好语都嫌不够好听。
    刘栩睨神,好笑道:“我求你有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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