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花之争 第149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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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紧后槽牙,摁紧心肺扑乱的气息,怕吐出来辱了‘祁聿’视听。
    ‘祁聿’吞口满意的气息,平静地转身出门。
    出门后照规矩签字划档,照往日她该去司礼监赶参早议,今儿下值屏退随身的所有人,直直出了院子。
    她拐出门的方向,让文书房院子在祁聿离去后议出声。
    一人招拢院中同侪,细声压腔问:“哎哟,秉笔这是去更鼓房方向?”
    “可不就是,祁秉笔惯是心绪不宁便去更鼓房坐坐。今儿要搬屋子去老祖宗房里,不得静静心神才好伺候。”
    有人质疑:“他早年从那里以那种方式出来,怎么还愿意常回去。秉笔也是怪哉,回味么。”
    一声阴笑带出好几声。
    “许是呢,这不怎么出来又怎么回去了......他性子本就尖冷无定性,日后内廷更是冲撞不得他了。”
    “咱们冲撞不了,老祖宗能夜夜冲撞啊。”
    “你们谁认识秉笔直房的人,想去换值值个夜听听啊。秉笔平日斥骂喝杀冷厉,老祖宗身下会是什么动静......”
    “我也想换。”
    几人阴鸷窃笑满嘴胡言乱语。
    陆斜双眼赤红、捏紧刀柄在门后杵站,颈侧青筋迸裂。
    抬手抚在胸口,要不是‘祁聿’性命在怀,真想拔刀出门将这几人给劈了。
    祁聿到了更鼓房招唐素近身,看人风尘仆仆赶来听话。
    她坐门前石阶、支着手肘提声:“要入年了,我想给老祖宗写篇祝年赋词,去太子私邸不远处的墨远书斋给我买扎梨花银粉,走西华门,那边近些。”
    随着唐素走近,她的音调也有所缓低。
    “给翁父的惊喜,别告诉任何人是我吩咐,就说今日是你休沐出宫。”
    她从袖中取出私印,唐素乖觉跪在腿旁伸出掌心。
    将东厂印信盖上一枚,散腔:“去取一百两,多得自己存银铺或买点私物把玩。”
    “是,谢秉笔厚赏。”
    唐素小心翼翼虚起掌心空握,生怕印信模糊便向东厂支不出银子。
    起身之前他猝然又垂近身子,轻声探问:“秉笔怎得要搬进老祖宗屋内。”
    她一夜未睡此刻头有些晕胀,屈指顶顶额角。
    “老祖宗忍乏了,我不想吃苦,主动投去还能回圜。”
    “快去吧,老祖宗该要从御前回来了,晓得就不惊喜了。”
    唐素想着老祖宗前夜‘杀’陆斜,至今还在御前受陛下前朝磋磨,一日一夜未回司礼监。
    祁聿这样说那今日必然是要了结,老祖宗该归位了。
    “是,奴婢这就去。”
    唐素离去,祁聿仰眼灰蒙蒙的天,漫天云雾瞧着似要下雪。
    她指尖点点石阶,若有所思的写了下‘祁聿’,随后起身往更鼓房值宿间去。找人去西华门将唐素拦一拦,给陆斜唱台戏,点一点他如何救自己。
    且眼下只有他能救,也能为她的刃上块好的磨刀石,日后杀刘栩的时候更锋利。
    刘栩能改朝不死在新君手上,可他的罪证就是从‘新帝’箱匣中流出见天呢?
    还好陆詹事一家死绝只余留了陆斜这么个不人不鬼的儿子。
    陆斜跪求过去,太子看在先师份儿上、先师遗‘子’,他今日以命相胁换上十张御批空签,于太子而言算得上简单......
    这一夜陆斜有心疼她吧、可怜她吧、悯惜无措吧。
    那陆斜就握着她的性命去救她。
    方才她将自己性命递出去,在陆斜眼中她算‘死’一次,一命抵一命,陆斜怎么都能平怨。
    太子换收了她的状,陆斜性命也在她手。
    她随时可举发太子御批空签与朝中发下数目不对,一番搜索,太子想自保,就要将‘罪魁祸首’的陆斜推出来。
    她与陆斜彼此手握彼此性命,这下才能共存。
    太子同时拿了她与刘栩性命,也叫她反捏了太子半条命。
    算来算去平个账,还叫她更胜一分刘栩。
    早知陆斜能如此作用,该叫他在更合适的时间发现自己身份才是,这回糊里糊涂的发生差点没圆上。
    祁聿静思又将脉络理一遍,掐算着西华门热闹跟陆斜跑去东府换签文的时辰,正巧在陆斜赶回西华门时到场。
    她看眼陆斜潮红面色,一身下等职袍缩在一处门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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