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花之争 第162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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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此刻唐素已然将自己性命完全抛下,她大为不解,又斟酌看两眼唐素。
    抿唇:“那我去取药,你候一候我。”
    她一动,唐素立即不安稳起来。
    祁聿轻轻落目。
    “我要活你拦不住,紧张什么。”
    唐素脸色凝重,吐了‘是’又跪回去。
    左臂恍惚晃了晃,袖中匕首坠得分量叫他出神。
    祁聿进去从书架上摸了瓶药,然后去北向窗子将铜插销拔掉,指尖在其中一个小雪人头上隔窗留恋了下。
    出去后,她当着唐素面钩住小炉上滚沸的水,给自己倾了半盏,拔了塞倒了药。
    毒端起给唐素示意时,唐素心有不忍朝她膝行一步,嗓子凝噎想出声拦,纠结中却没开口。
    祁聿将他真心的小动作看尽在眼里,终究是一片爱慕大于七年忠义。
    唐素就缺这一道狠厉便能上桌,只是可惜了。
    但这也很好,做个人很好。
    祁聿没有迟疑,腕子一翻便将掺了毒的水饮下,药瓶信手扔唐素面前叫他捡。捡起了,毒害她这道死罪就成了。
    祁聿心软最后半丝。
    “最后一次机会,你出门,我就当是自己误食。何必拿性命救个这辈子都同你没有干系的人,甚至你此遭死了她连给你烧张钱都未必敢做。”
    “不值得。”
    唐素弯腰捏紧药瓶。
    依旧坚定:“值得。”
    “奴婢此情作古,但愿卿卿长安。”
    此情作古,愿卿长安......祁聿出神。
    她不懂。
    她只知世上诸般情缘都可要人命,但不懂是何种因由起的情缘。
    这毒见效快,只是须臾小腹便烧灼难耐,一捧急火猛地窜上心口。
    她捧心瞬间一口腥甜顶出嗓,噗,一口血呕出来。
    桌上一片褐红扎眼刺目,唐素起身扶住祁聿肩胛。
    祁聿拿紧他腕子往自己脖子上放。
    “唐素,你敢对本督下毒,来人,捉了他。”
    第123章 厉害能进宫的真是没一个孬种。……
    祁聿被前掌家下毒持刃挟持了整整五个时辰,天大亮才夺了刃当场反手捅杀了胁迫之人。
    这是内廷新起的谈资,因老祖宗下的封口,无人知晓更详细的因由。
    她服毒、颈侧遇胁也见了血,生忍了一夜诸般难受。
    唐素毙于眼前,她双膝一软瘫在地上。
    刘栩慌忙遣人医治,服了药、包扎了伤后她踉跄去了护城河往日随堂旧居,从里将门一锁蒙头睡起来。
    剩下的刘栩自会处理。
    睡了不知多久祁聿神思才悠悠转醒,她只觉右手比颈子见血的伤还疼。
    右半边身子麻得滚涌的刺疼翻涌在皮肤下,阵阵针扎样的感官扯拽着感官,她疼得蜷起身子。
    痛感跟屋内凉意将她彻底逼醒。
    脊梁猛然一句‘多谢秉笔’,祁聿倏地撑起身扭头,入目除了黑什么也看不见。
    她佝肩嗤了声,屈指将额角顶紧。
    唐素是她杀的,不可能还活着,自己怎么臆想起来了。
    她呆坐在床上一会儿,强制自己神思清明,蓄蓄力起身开门走出去。
    护城河冷风一吹,气息倒噎进肺里,祁聿冷的呛起声,颈子伤处被扯得疼起来,脚下本能掉头进屋子。
    阖门前一人影忽然出现在眼前,祁聿袖中薄刃瞬间落进掌心。
    许之乘眼尖身快往后退出祁聿防身范围,忙缓声道:“奴婢只是想问秉笔可有需求,老祖宗说您醒了要报过去。”
    祁聿一身锦袄皱的不成样子,脸上神色寡淡。昏月投下的光被屋檐遮去大半,余剩下落祁聿身上的已然斑驳。
    许之乘指指自己颈子,示意祁聿伤处。
    “您睡了一日一夜,现
    下醒了该服药了......您这屋子也无人敢进,火笼子也没人敢送,一会儿送是不送?”
    祁聿动作再收就显得心虚,索性将薄刃在指尖盘玩旋了旋。
    “送两坛酒来,跟他说我过两日回去,没睡好。不用,冻不死。”
    许之乘点头,当着人面侧头吩咐人。
    “去找老祖宗搬两坛好的送来。”
    祁聿不闻旁的转身进门。
    许之乘看着合上的门,漠然转身。
    如今报了祁聿清醒他便无事了,免得老祖宗一直派人来问。
    祁聿平素能住老祖宗屋中,像这种几近昏死不能警备时刻,他断是不敢与老祖宗住一个屋子。
    前日一早拖着半身血来的时候,明眼人能瞧出意思。
    祁聿回屋点了烛火,橘红火光撕开昏暗模糊,她又疲惫的将自己砸进被褥里。
    直到门外响起叩门声,困惫从褥子里扬声:“放着,退下。”
    脑袋蹭把被子,慢悠悠起身磨到门前去,才开个门缝准备取酒,门外阴影罩头上。
    她垂眸瞥眼地上影子,自己身上也被罩住了,抬起的手放下。
    “你进来陪我喝杯吧。”
    “是。”
    他一手一坛酒抱进门,用肩胛合门后静静看祁聿在积灰的架子上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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