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花之争 第167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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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惑人。
    明明陆斜长开了的少年五官硬朗逼人,这大半年西厂给陛下雷厉风行断过不少性命大案,阴戾本都要往面上嵌,怎么两行泪倒把骨子里几分祖传的文气给拖出来,瞧着秀气起来。
    她心中生出愧,感觉不跟陆斜说清楚,今日有些过不走。
    祁聿没法子地解释:“我之前找陛下求的,反正他登基也就无人再核检此数量。”
    陆斜明白了,这份是祁聿新写的,反正她就是铁了心要用命拖下刘栩那个畜牲。
    他今日没多少时间留在这里怨责祁聿的狠心,也没资格剥夺她心中苦求十年的‘值得’。
    陆斜轻轻执着她的手,捏起自己另一只袖子给她擦拭,从指尖开始。
    “欺君凌迟,你是怎么换了囚服没叫人发现你......是女子的。还有,你这穿了几日,一会儿我带你去洗洗?”
    祁聿目光盯在他的温情上,细细朝心里记一记。
    原来她十年恶贯满盈,他日刑台下真有为她难过之人......
    那她更要在来朝救陆斜一次性命,最后救他一次,希望他会听,别跟上次一样自作主张浪费了她的心意。
    “我......人缘好,我求程崔别看他真没看,还用他的刀给我把刘栩给我束得链子给绞断了,我能干干净净......”
    地走。
    最后两个字她紧急咽下,差点又杀陆斜一刀。
    陆斜能自动延伸续接她的话,祁聿强行虚过去的词汇依旧不会断,往耳朵里钻得自然又扎心。
    他左手抬起覆在眼上,颈子又跟着扬起。
    嗓子再次滚涌不断,胸腔起伏急促没了节奏。
    “没想到程崔人还不错。”
    他不想同祁聿展现这种剖心的生离死别,衣裳蹭把眼睛。
    “更鼓房是不是你找人动过,我看那间屋子地上有挖掘痕迹。”
    现在大家都关注先帝送驾之事,更鼓房那个荒废院子没人理的。不过日久没她跟刘栩下令,恐是没几日会重新启用。
    “是我。刘栩下狱那日祁聿就出宫了,算着他这两日就能回阳羡跟爹娘葬一块了。”
    祁聿声音里透出遮掩不住的喜气,可喜气背面却是陆斜不忍直视的另一端。
    她真够雷厉风行、周全的,这些事尽是早早安排好。就是不知宫中何人为祁聿臂膀替她行事。
    也不知她手染了多久污垢,陆斜轻轻擦不净,又怕用力给人蹭疼了,索性两只手一起捧紧她的指尖。
    “你呢,你想过自己葬哪里,有给自己安排一二吗。讲给我听听。”
    审讯室措手不及的沉寂下来。
    她没有,她连给自己收尸的人也没安排过。
    祁聿在真话假话间徘徊选择,最后闲适口吻轻松启唇。
    “我罪盈恶满,死后受人咒骂泄愤还能平些人心中固疾,他们或能好好活着。”
    等定了刑期,她会告诉陆斜自己当年对陆家所行之事。
    陆斜不将她活拆了她,她都要感恩戴德陆詹事将他养的心中大善,若陆斜提刀枭李卜山头首级那样亲自斩了她泄愤也是可以的。
    就是可怜陆斜日后要不人不鬼这样世间独活。
    她对陆斜愧疚。
    “陆斜,我给你留了笔钱。我这十年的俸禄,没多少,但我手上最干净的就是这笔银子。”
    陆斜苦涩笑出声,人狠狠朝前一栽,虔诚地将她掌心印在自己额上。
    “你真是有心了。”
    这辈子最干净的东西留给他......祁聿怎么总是在给他留东西、安置他。
    陆斜肩胛耸颤,压了半响嗓子,带着涕声:“我又是你死后唯一的后事吗?”
    怎么他跟祁聿总是这种关系,太晦气了,实在太晦气。
    “你叫什么,到了此刻还不告诉我吗。”
    她抿紧唇绕过这个问题,因为她的名字要在该告诉陆斜的时候告诉他,不能叫陆斜白听。
    祁聿看着他齐整鬓角,陆斜一身锦绣富贵安逸,希望他日后都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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