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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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想吃拳头了?”文侪怒火噌地一下上了头,“你麻溜地给老子滚开!”
    戚檐无辜地仰起脑袋,只拿手撑着被子向前蠕动:“文班长,您看看墙上红纸黑字写的啥!——‘壹、旅店仅容许单人住宿;贰、旅店只提供双人间’!”
    “那又如何?”
    “哎呦!怎么这时候犯糊涂?只容单人住宿,咱们怎么能一块住?”戚檐一副苦口婆心模样,翻了个身便在他身侧躺下来,“规矩得遵守才行啊,所以咱们只能偷偷住,即便是双人间也要住出单人间的样子才行啊。”
    “你当真要在这儿咬文嚼字?”文侪皱着眉,后来见戚檐没接话,于是觑了他一眼,不曾想眉头却拧得更紧了,“你把头发擦干了再睡!”
    戚檐懒洋洋地将右眼睁开条缝,轻笑道:“好累,不擦这一回也没关系!从前我房间天花板漏雨,我淋雨睡一整夜也不打紧,照样身康体健!”
    文侪又嘀嘀咕咕骂了他两句,可方一斜眼瞧见他略微发乌的眼底,又无可奈何地叹起气来。他搁下手中画到一半的地图,下床抽来块毛巾罩上了戚檐的脑袋。
    他的动作尤其小心,揉搓的力度很轻。那戚檐平日里总喜欢玩他头发,他却鲜有机会能触碰到戚檐的发,如今细细的直发丝搭在他指上,不过又凉又痒,也没什么好玩,他想不通戚檐为何总折腾他的头发。
    他以为戚檐睡死了才上的手,哪知他把一切收拾妥当后,他手侧的薄唇竟勾了起来。
    “靠!你没睡装个鬼啊?!”
    “没装……”戚檐淡淡笑着,“中途被你给弄醒了。”
    “我下手不能再轻了!”
    “是啊,太轻了,所以我醒了。”
    “胡扯,搞不懂你……”
    戚檐并不急着解释,只抽了他手上的毛巾抛到一边,又扬手柄他摁了下来,笑说:“文侪,我好困,咱俩快睡吧。”
    “谁和你咱俩!你真没出啥毛病吧?”
    那戚檐这会儿话说得毫无逻辑可言,文侪想着他应该是困得迷糊。可戚檐力气大啊,一只手柄他揽了,便能叫他动弹不得。
    “啧、你把手撒了,我不走!”
    没人回答,手也还是没松开。
    戚檐睡相很差,脸蛋虽照旧没得挑剔,手脚却八爪鱼似的往文侪身上缠,最后把人脑袋给摁进了自个胸膛。
    文侪不和那睡懵了的人计较,只把适才画地图那纸扯来,垫他胸口继续写写画画。
    哪知估摸着是天冷的缘故,那戚檐先是伸手搓了他长毛的狐耳,手被文侪扒拉下去后又径直搅进他九条大尾巴中,给那聚精会神的文侪吓得一哆嗦。
    “妈的,你别摸……”
    他将声量压得很低,小心回身要将戚檐的手从自个尾巴里掏出来,没成想却被戚檐用那只捂烫了的手反握住了。
    他理当挣脱的。
    但戚檐的手太暖和了,文侪被握久了,不免也犯起困来。
    那二人抵足相拥而眠,一旁的床底下却倏地伸出两只枯手,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响动声,一折了脖子的长发女人从里头爬了出来。
    她一瘸一拐地翻上另一张床,在那冰凉的被窝里躺下。
    “嘻、嘻嘻————”
    窗外海风还在吹。
    第31章
    “海是黑色的,岩石也是黑色的。”
    “那么红色的、是什么呢?”
    ***
    远处,有猛浪击岸,磅礴而寂寞的潮浪之声就那么随风穿越奇形怪状的海蚀穴,钻入了酣睡之人的梦里。
    似乎有锈蚀的味道紧贴于鼻尖,在文侪吸气时尽数灌满他的鼻腔。他不解地低头,却只瞧见了个盛满血的庞然巨物。
    那是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弄清,梦已散了。
    文侪睁眼时,眼前仍旧黑乎乎一片,可他很清楚,昨夜他俩皆未合拢窗边那条泛黄的旧帘子,怎么着也该透点光才是。他狐疑地抬手,待指尖触及一温烫的手背,他才意识到窗外微光原是被戚檐拿手遮了去。
    “你……!”
    话未说完,身后那无赖忽然将被子向上一掀,用被子把他的嘴也给捂上了。
    挺翘的鼻尖恰抵着文侪的后颈,只听戚檐说:“嘘——”
    那没分寸的戚檐没意识到自己这会把文侪的口鼻都给堵上了,叫文侪挣脱不开,还憋得面红耳赤。
    文侪一面掰着他的手,一面艰难地转头回身,一双狭长上挑的眼自掌缝间恶狠狠瞪向戚檐。
    戚檐慢腾腾品鉴了会儿,这才笑着摊开了手,转而凑在他耳边压着嗓说话。
    “你不知道吧?隔壁那床上正睡着个长发女人呢!怪吓人的,幸好你昨儿和我睡了,不然你夜里抱的就不是我,而是她了。”
    “谁抱你?你又在说什么女人?”
    文侪半信半疑,本说完一嘴“我不怕”后还要转身去瞧瞧那玩意是何方神圣的,不曾想却被戚檐给摁住了。
    “冷静,别太关注那玩意,咱可万不能再招引新祸端,一不当心,可是要叫咱吃不了兜着走的。”
    戚檐说的话在理,文侪知道此刻不好发作,索性伪装成一条死鱼,连尾巴都不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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