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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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当初他和文侪在姻缘庙碰见的疤痕脸男人。
    “您有何贵干?”
    当然是来收租。
    然而他转念一想,却笑说:“来下馆子。”
    男人将他上下一扫,却是扑哧笑出声来:“和我演什么呢!”
    他将戚檐放进来,给他随意指了一桌坐下,也不问他要吃什么,便端上一盘红肉与一盘炒鸡蛋。
    男人亲近的态度与笑脸令戚檐有点摸不着脑袋,他不好追问俩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只假装自言自语地说:“哎呦,最近我是越来越糊涂了,不会是老年痴呆的前兆吧?”
    男人也不否认,只是搭腔说:“哎呦!你当下喊老,我这和你同年生的不也老了?”
    好,同龄人。
    会是亲近的好友吗?
    “说起来,咱俩认识几年了来着?我最近喊你小名总不爽快,老想喊全名,那般听着就好像咱俩都大了似的!”
    “这我还真没算过……”男人掰着手指数,好一会儿过去才说,“快二十年了都,你爱叫啥就叫啥吧,我还能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吗?不想叫‘阿北’就叫我‘荀北’呗!”
    戚檐哈哈笑着摆手:“还是叫阿北吧,全名多生分啊!”
    他用筷子戳着一红一黄两道菜,忽而又抬头看向眼睛不断往楼上瞟的荀北,说——
    “你这儿就没点麻的么?”
    第218章
    “当然有!”
    荀北的笑脸舒展开,眼角翘至太阳穴,嘴角则咧到后耳根。
    怪物。
    没错,他像个怪物。
    不知从哪一刻起,戚檐可以看见一根透明的绳子正拴在荀北的脖子上,紧紧勒住他,叫他连呼吸都一卡一顿的。
    那是在暗示什么呢?
    吊死鬼?
    “那现在就带我去瞧瞧吧?”戚檐挑眉,只当是没看见那根怪东西。
    “哎呦,阿檐你太着急了!”荀北一只手撑在桌上,压低身子,眼神示意他看向屋外将一只眼贴在窗户上的保安,“和以前一样的规矩,晚上再来!这大清早咱们可没法干那勾当!”
    戚檐也无暇吐槽屋外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两个大红字,单点头说好:“夜里我会再来。”
    他也不再和那人周旋,出了麻将馆便往电梯去,直达负一层。
    文侪的屋子没有上锁,戚檐斜眼瞧过周遭,没人,便溜了进去。
    那屋子类似于八十年代烂尾楼的窄小出租屋,昏暗逼仄,用红砖垫起一条腿的饭桌挤着老旧电冰箱,铜青色煤气罐边还塞满了大小不一的废纸板。
    戚檐在灰尘里慢悠悠踱步,呼吸时能嗅到文侪身上淡淡的香气。
    比起线索,他更像是一条被主人抛弃的狗,在屋里蔫头耷脑地搜索着文侪的痕迹。
    他仰倒在文侪的床上,伸手抓了枕头边上的一个卷毛熊布偶,那布偶的眼睛向下斜着,瞧来很是委屈。
    戚檐笑起来,自言自语说:“眼睛得竖起来才像他啊。”
    他将布偶揉了揉,顺着它圆滚的肚子摸到了背面的拉链。
    铁链呲一声落到尾巴处,露出了布偶粉红的内腔。
    “……”
    戚檐面不改色将手伸进去,摸到好些血淋淋的内脏,一个个掏出去,嘴里叨叨念着肝、肺、心脏……
    线索线索线索……
    解四谜解四谜解四谜……
    还原死况还原死况还原死况……
    或许是王虔的意志影响,戚檐忽然停了手中动作。
    这日子一天天过得真没意思。
    但他活着时,每一天都是这样过去的。
    忙碌,忙着温饱,忙着生存。
    他倒是不委屈,只觉得没意思。
    高中时为学业忙得昏天黑地,依旧能老成地卖着笑脸想方设法找地儿打工,进入大学更是没日没夜地兼职补贴家用。
    他没工夫迷茫,所以始终清醒的活着,也因此,他知道活着没意思。
    对于文侪,他活着时并没意识到文侪占据了他心上多重的份量,可是他那会儿却觉得他们是一类人。
    那想法是一种无可救药的自负,但他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画出了一道圈,将他俩圈在了里边。
    就好似,文侪始终站在他身边。
    所以,文侪死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就多了个无可填补的缺口。
    倒也不是说他这人就不完整了,只是他时常会觉得缺了点什么。
    缺了点什么,故总想找点什么新玩意填进去。
    没成功。
    便选择了欺骗大脑,试图忘记文侪。
    忘记他死在自己身边是什么感觉,忘记重卡碾碎皮肉的血腥场面,忘记急刹车的巨响。
    忘记文侪的性格,样貌,再到名字。
    戚檐将脑袋埋在已没有余温的被缛中,深吸了一口气,为了避免弄脏文侪的床而向上抬起的、沾满血的手中攥着个皱巴巴的塑料自封袋。
    他翻身起来,将布偶随手一扔,扯开了袋子。
    ——是四谜题。
    【壹、我将一段骨锯作两截,一端走北,一端向南。】
    【贰、我在登山,我不登山。】
    【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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