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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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准呢,为商不奸!”
    “你死不死和我们当铺有何干系?”
    铺子里有个小伙计听着旁人这样污蔑当铺很是恼火。
    他面嫩眼大,说话也直, 掐着腰骂:“你那破玩意儿本就不值几个铜子儿,头年是见着你痛哭流涕要给兄长治病,铺子才破例收了这玩意儿,你不到三月就将这玩意儿赎了回去,前脚赎走后脚就来叫唤说铺子换了你的玩意, 空口无凭,你当我们铺子的当票和账薄是死的吗!”
    王雄生一口浓痰呸在铺子门上, 哭道:“你们换了我的宝贝, 你们还有理儿了!”
    “今儿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一头撞死在这儿!”
    小伙计见着自个儿每日都仔细擦洗的木门被吐上秽物,气得冲上去要与这无赖拼命,好在一左一右两个伙计拦着他:“莫要和这等人动粗,真是脏了手脚!”
    围观人群见着苦主要撞墙也急忙拦着:“你这后生莫要冲动行事, 他们当铺不仁义,那你就报官!”
    “何故为了这等腌臜丢了性命,我等定帮你讨回公道!”
    小伙计双臂被俩伙计架着,听到报官眼睛一亮,双腿悬空飞踢几下:“报官!我还怕他不报官呢!”
    不远处乍然传来一道清脆响亮的扬鞭声。
    几个伙计踮脚去瞧后面露惊喜:“小掌柜来了!”
    众人回头就见着一匹长毛棕马前蹄踏雪直朝他们冲来,乌泱泱的人群吓得忙分道两边,王雄生也想跑但是迟了,那条冷硬粗糙的马鞭不知何时缠上他的手臂,让他想动也动不了。
    “我便是你要找的聚源当铺的掌柜。”
    那小少年居高临下的看着王雄生,一双圆目亮而狡黠:“你跑什么?”
    “魏小掌柜!”
    小伙计南哥儿忙迎上来:“这人您可还记得?三月前曾经抱着个铁觚哭哭啼啼来典货,今儿就说咱们换了他那玩意儿,非说自个儿典当的是什么传家的铜觚!”
    王雄生嚷嚷道:“我典当的就是盛酒铜觚!”
    又翻开手里的白布口袋,亮给众人去瞧:“大家评评理,一模一样的玩意儿怎么就从铜变成铁了!”
    他捶着胸口痛哭:“我太爷爷曾做过宫廷内侍,他当年可是贵人身边的大红人,赏赐宝物不计其数,哪成想最后一件宝物传到我这儿就断了,我无颜再见我老王家的列祖列宗!”
    南哥儿听他扯出这一桩,有点急了:“铺子典当的货7 7 z l都妥善保管起来了,就是没人换你的玩意儿!”
    众人窃窃私语,那被唤作魏小掌柜的少年却是噗嗤一笑:“你确实无颜再见你家的列祖列宗。”
    “你太爷爷是个内侍阉人,你却能囫囵站在这儿当街撒泼,你爷爷都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更何况你这个孙子!”
    南哥儿反应过来,捧腹大笑:“你太爷爷都没根儿,哪来你这个孙子!”
    王雄生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他向来是张口就来的主儿:“我,我爷爷是,是过继的不行吗……你这毛都没长七齐的小子莫要钻话空子,快快给我个说法,不然我今儿非争个你死我活!”
    魏小掌柜笑着松了马鞭,那王雄生差点摔个踉跄。
    他利落的从马背一跃而下,笑道:“你说亲生就亲生,你说过继就过继?待我等报官之后,别说你爷爷从哪儿抱来的,就是你那太爷爷何时进宫丢了根儿都能给你找出日子来!”
    又抱着双臂打量王雄生一圈:“你说那是盛酒的铜觚?我记着你那玩意儿是深腹,附耳,有大篮,这可不是盛酒的玩意儿……”
    “不是盛酒是什么!我爹常用此盛酒!”
    “盛酒的铜觚,圆口,深腹,圈足,名为瓿,你那玩意若为铜底,想来应当是个痰盂!”
    魏小掌柜又一笑,白牙晃人:“不过你那玩意儿因着是铁底儿,还铁锈斑斑,怕是连痰盂都比不得,应当是蒙朝汉化年间两用尿虎和痰虎!我当时收下也不过是瞧它花纹难见而已。”
    王雄生捂着胸口,好似难以接受:“你,你说什么……”
    “瞧你这模样,想来诓人之前没少用其饮酒啊,味道如何?”
    魏小掌柜脸上笑意一收,回头看向几个伙计:“多说无益,带着那日的当票与他去报官。”
    南哥儿高兴的应了声:“哎!”
    王雄生还想狡辩几句,可看了个热闹的人群早就不忍风寒渐渐散去,再没人听他那套卖惨诉苦。
    他鼠目左右望望,抱着怀里的铁觚就想后退溜走,却不成想被人高马大的伙计扯住手腕:“还想跑?你不是要个说法,走,去县太爷那儿要说法!”
    王雄生被拖走前急道:“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小掌柜,您今儿怎么来了,不是说这两日都不来当铺么?”南哥儿要迎魏渝进去。
    魏渝摆了摆手:“路过而已。”
    他翻身上马,勒住缰绳:“老爷子不在?”
    “不在。”
    南哥儿揣着袖口笑呵呵:“听说是去陈老爷子那儿赏雪煮茶去了。”
    “成。”
    魏渝黑靴轻踢马腹:“你等杂扫铺子后就关门归家,我先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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