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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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移动的疯子,逮谁咬谁。
    呵呵,先帝可真倒霉,设计逼死小世子的又不是先帝,怎么最后被弄死的成了先帝,因为先帝她人善被人欺是吧。
    子书谨解答了她的疑惑:“白浣清自尽前说她要杀死哀家最爱的人,让哀家也尝一尝无能为力之感。”
    裴宣:先帝,惨。
    子书谨安静的看着她:“你不是问哀家为什么敢射出那一箭吗?甚至不顾惜先帝中毒之事也要射出那一箭,因为哀家知道白浣清根本下不去那个手。”
    她长长的喟叹似的道:“谁说是谣言呢?真是谣言同她朝夕相处的叶宴初会那般容易相信吗?谁让她是真的深爱先帝呢?”
    “当我那一箭射出去时她甚至下意识想要为先帝挡下,我知道她会挡,哪怕先帝间接刚刚害死她的妻子和孩子,我只是没想到先帝没有昏迷。”
    先帝送她的东西,甚至只是纸笔她都悉心收藏,不怪乎叶宴初嫉妒的发了疯。
    “白浣清死前曾跟哀家有过一次长谈。”
    裴宣低垂着眼,时隔这样久,她发现她的心还是会在这种时刻抽搐一般的疼,她都以为最后那段时间疼过头了,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什么感觉了呢。
    原来这样的疼痛,人真的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经历。
    裴宣很想把手按上胸腔,感受一下那里是不是又出现了一个血洞,在血肉模糊的淌下血水。
    但她面前坐着子书谨,她就不能,看,在子书谨面前痛苦都要极尽收敛,因为身为人师的子书谨会骂她懦弱不堪大用。
    真是讽刺。
    然后她听见子书谨说:“她说,先帝一直倾慕我。”
    如果裴宣现在是先帝,她一定会笑靥如花的回答子书谨,骗你的。
    可惜此刻她已经不是先帝那个早死鬼了。
    子书谨却还在看着她,眸光晦涩沉默,好像跨越这漫长的爱恨与时光,凝望着她。
    裴宣觉得有点想吐,是心脏疼到极致,胃部绞痛让她承受不了而反映在身体情况上的一种情况,但她忍耐住了,她淡淡的波澜不惊的望向子书谨。
    感谢子书谨对先帝多年如一日的教导,让她拥有了无限的冷静,和应对任何情况时都足够的伪装。
    然后看见这样无情无义好像永远不会输不会哭的人,眼角滑落了一滴眼泪。
    没入了霜白的鬓角。
    她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心中竟有那么一瞬发出和裴灵祈一般无二的感叹。
    原来她是会哭的。
    子书谨仍然记得那是一个雨天,她快步过去抱住裴宣开始止血把脉处理伤口,白浣清坐在一旁,按住心口,她当时意识到什么猜测到白浣清要寻死。
    但她来不及处理,只命人简单给陵川郡主伤口上药,并且制住她。
    等到先帝的伤势处置好后,她才将目光移到白浣清身上。
    白浣清苍白的裙摆上满上血迹,她脸色也惨白,手中扶着那一支箭,微微笑了一下。
    “你知道吗?我很早开始就知道姐姐喜欢你。”
    子书谨端药的手莫名一抖,一双眼过了很久才静默的看过去。
    白浣清在笑,虽然那笑淡的快要消失,她力气微弱的撑住自己,安静的看向子书谨怀中先帝。
    “寻常百种花齐发,偏摘梨花与白人。”
    “子书谨你这样博闻强识的人原来也会这样迟钝,当年太祖皇帝病重,姐姐不敢面对弑父之过,我和爹娘都遍寻不得,是你找到的她,她当时藏在一颗梨花树上。”
    她微微咳嗽着,血沫不可避免的咳了出来,她摇摇头眼中似乎想到那一年那一树花开如雪般的梨花。
    年轻的先帝着一身浅碧色衣裙坐在花开满枝的树上,春日的阳光那般灿烂温暖,她微微眯着眼像是有些困倦,要打一个短暂的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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