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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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有希望呢?”
    王睿回过身,那双历经风霜的眼眸投向远处,缓慢开口:“希望是为人心中灯火,遇到引子,自当发亮。”
    一双玄色革靴迈入前厅,王宗瑞大步流星行来,神情带着几分不羁,揶揄道:“就怕你这心中灯火,再反过头,把你烧成灰烬。”
    “胡言乱语。”王睿头脑一胀,气得吹胡子瞪眼。
    王宗瑞鼻息发出冷笑:“呵呵,我胡言乱语,卜昼卜夜,是个烂人,那丞相父亲你顽病多年,为何还要为了我这个烂人,去跟圣上求赐免死金牌?”
    王睿怒色稍霁,开口道:“你是王家血脉,不可妄自菲薄。未来皇子殿下登基,你世袭相位,你该考虑的,是如何快速修复,与他之间的关系,过去的事,最好永远烂在肚子里。”
    王宗瑞皱起眉头,眼里的轻蔑十分明显,仿佛整个世界都令他感到不满,讥讽道:“呵,丞相真是大义凛然,令人敬佩。”
    他盯着王睿,挤出几厘破碎笑意:“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在他手上,那些破事,也只能烂在肚子里了。”
    第60章 诡异密室不介意
    “宗瑞。”
    王睿眼中不禁涌动一抹复杂情绪,掌心不轻不重拍在他肩膀上,霭霭沉音道:“朝堂波谲云诡,为父是希望你能走得更远,我们王家,能走得更远。”
    他神情一下子变得古怪,推开王睿的手。
    “我有些疲累,想回去歇息。”
    冷漠抗拒之感,令王睿产生一丝愧怍,从皇子入相府时,就严令他侯在外头。
    不止是今日,甚至这二三十年来,也鲜少有一句好话给他,以至于王睿忽略了,他昨日才从断头台上下来。
    知子莫若父,王睿明白他心里憋屈。
    看着他凄凄离去,王睿蓦的道了句:“宗瑞,这些时日,你收敛些。”
    他脚步顿住,眸光闪烁了一下。
    “丞相要我收敛什么?我没杀陈夙,罪名不照样扣在我头上。”
    “那你说,圣上为何赐你免死金牌。”王睿问。
    “嗤~”王宗瑞嘴角咧开一抹冷笑。
    “要我顶罪,又不想我真死。”
    王睿目色幽幽。
    在外人眼里,王宗瑞深受圣上宠信,可谁能知道,他要为此付出什么代价,这个差事,又哪里是常人能当的。
    *
    宝盖镶金的马车驶过寺辅街,衔入康庄大道,繁华道路两旁商肆林立,竖旗招幌,各种吆喝逐嬉声交织出一幅市井长卷。
    身骑战马的护卫队均着玄阴铠甲,佩青铜面胄,暴露出的如炬目光扫视周遭。
    领头护卫勒紧缰绳,使马蹄与车速保持一致,熙攘人流自觉避让。
    “殿下可是不喜,他把您的亲卫军,与曲艺队混为一谈?”面胄男子倾向镶金嵌银的马车,低醇声音听起来非常年轻。
    “孤不介意。”
    大规模组建亲卫军谈何容易,燕宁的确不介意他的雏形是什么。
    面胄后的少年有些不太明白,殿下既然不介意,为何还要拒绝。
    想不通也就没再细想,拖动缰绳挨近马车,压低声音道:“逃去荆安当山匪头子的谢友亮,已被押回帝都,昨夜子时入的刑部大牢,辽东沉船事件,背后大有文章,还待严加审讯。”
    话音未落,解语清风掀起帷幔,一道昳丽眸光瞥向窗外,嘈杂人群里,怀抱孩提的普通夫妇逗留胭脂铺前,壮年男人拿起口脂,笑嘻嘻说着什么,唇齿张合间,帷幔落下,天桥驻足张望的花娘们手指搅动帕子,恨不能掀开帷幔,把那镶金马车里的秀隽公子藏进眸海,失魂落魄跟随马车追了几步,桥栏撞上腰腹,花娘们相互取闹起来。
    面胄少年不知桥上为何轰动,忧心风尘惊扰殿下,冷眸睨了一眼,桥上人影稀疏避开,年轻男声继续道:“这个谢友亮本是跑马船出身,景帝三十九年,剿灭东川海盗立功,被编入辽东水师,任楼船指挥使一职,沉船前一月刚升都司指挥使,沉船后,水军、管带、把总、参将在内,数百人全部失踪,从水面打捞的尸首来看,大多数船员已畏罪潜逃,属下在荆安神兽山逮住谢友亮时,他正在午睡,怀里抱着两柄大刀,想必是把人头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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