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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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霁宰的面孔映入她惊愕的瞳孔中。
    谁也没想到,裴霁宰竟越过皇帝,率先动了手。
    她的剑法实在称不上高明,即便卫原毫无防备,也轻而易举接住了。
    假岁剑蕴藏的灵力极其浑厚,卫原绝大部分精力都用在控制神剑上,以免伤到裴霁宰,她想先搞清楚真相,不愿留憾终身。
    然而裴霁宰步步紧逼,口吐狂言:“莫欺陛下无人,我裴霁宰便可杀你!”
    卫原少年心气,被逼着连退了数十步,再忍不住,一剑挑飞了她的佩剑,反手将她甩开了数丈远。
    她回头再去找皇帝,却听裴霁宰在背后悲声喊道:“我才是你的对手!”
    下一刻,一柄镶嵌着珠宝的华丽宝剑便朝着她刺来。
    被人偷袭,卫原下意识抬剑去挡,锵地一声,华丽宝剑触之即断,神剑去势未减,剑锋划过宝剑主人的脖颈。
    “噗嗤。”
    血色雪花模糊了卫原的视野,令她分不清飞溅而出的液体究竟是什么颜色。
    裴霁宰跌跌撞撞爬起身,又摔倒,没能来得及接住那道坠落的身影。
    “陛下——”
    “铛。”卫原手中的剑摔落在地,怔怔地望着一身血色的皇帝。
    裴霁宰连滚带爬,膝行到皇帝身旁,哆哆嗦嗦按住她脖颈上的伤口。
    “无,无妨。”皇帝勉强抬手,碰了碰裴霁宰的指尖,接着,手臂便无力地落了回去。
    她睁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天,仿佛临死前最后一眼,看到了无穷远处的景象。
    “铛、铛、铛——”
    士兵们的武器一个接一个摔在了地上,呆呆地望着这一幕,皇帝就这么死了,死于一次阴险的偷袭,完全是自食其果。
    众臣僵立原地,有人如释重负,也有人痛哭流涕。
    裴霁宰看着怎么也堵不住的伤口,忽然俯身说:“我带你去找太医。”
    很多年前,还不受宠的皇次女得了重病,就是她背去太医院治好的。
    这一次,也一定可以。
    裴霁宰试着把皇帝背起来,滑腻的鲜血却使她的身体一次次滑落。
    卫原闭了闭眼,不忍地说:“陛下已……”
    一团汹汹燃起的火焰打断了她的话,也令士兵们、大臣们惊慌失措地喊叫起来。
    天子之血渗入地下,引燃了大地,烈焰腾起,给昏暗的世界带来了一道壮丽的光芒。
    火焰迅速蔓延,仿佛整个世界都成了一座烘炉,人们恐惧地逃窜,很快却又吃惊地发现,这烈焰并不会伤害他们,只是令矗立在这片大地上的无数神庙倒塌,顺着那些飞向天外的阴影,一路烧到了天上。
    人们一阵战栗,想起了那首童谣。
    “炀帝引血兮,天地为烘炉,造化为大冶兮,日新月异。”
    宗主·李昼凝神望向面前出现的事物,形似一柄剑,剑身写有一个“岁”字,剑柄却为圆环,悬挂在空中,随着时间流逝,以圆环为中心旋转。
    李昼看了半天,恍然大悟,这“岁”剑,不就是时钟的指针吗?
    她被自己的智慧折服了,兴高采烈伸出手,握住了岁剑。
    似乎过了极其漫长的岁月,又似乎只是一瞬,李昼眨了眨眼,发现自己坐在了一座昏暗的剧场里。
    一张门票从模拟器里飘出,落在了她伸出的手心,她凑上前看了眼,只见票面上写着演出名——
    《问月》
    这不是静真送给自己的舞台剧门票吗?
    李昼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低沉舒缓的笛声在她耳边响起,舞台上亮起了一道光束,光束中,头戴凤冠、肩背间披一条飘逸帛巾的舞者出现了。
    她手执玉圭,站在莲花之上,身侧一只白兔,两条后腿像人一样直立,前爪持杵,低着头捣药。
    李昼目光落在舞者身上,疑惑不已,为什么她看起来这么眼熟,就像……就像自己的娘亲。
    舞者带着玉兔,在灯光下起舞,她的步伐神秘,身姿灵动,好似随时都会乘风而去。
    她跳着跳着,手中多了两根散发着柔光的丝带,丝带飘飞,令她的身形更加缥缈。
    婴儿·李昼看着翻飞的丝带,忽然一个激灵,好像被提醒了什么,放下手中的烤触角,看向对面的玄阳子。
    四周皆为烈焰,玄阳子褴褛黄衣下的身体正在不断冒出黑色的太岁肉芽,像沥青一般融化,渗入脚下的地面。
    随着太岁不断填补进大地,被火焰炙烤开裂的地面重新合拢,天地在崩裂与修复中达成了微妙的平衡。
    玄阳子应该是无比痛苦的,嘴角却挂着微笑,不停地把天尊触角切成条状,丢到冒烟的烤架上炙烤。
    婴儿·李昼看着这些烤触角,闻着扑鼻香味,差点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一低头,宗主·李昼再次看到了舞者手中的丝带,这才回神。
    “娘亲去哪儿了?”李昼不安地皱起了眉,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玄阳子。
    玄阳子额头满是烤架烘出的热汗,听到这一个答不好、或许会使李昼失控的问题,满不在乎地说:“你找你娘做什么?多大了你还天天粘着娘亲,不知羞。”
    婴儿·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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