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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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家挖我养母坟墓,就这么算了吗?”循齐不甘示弱,“朕是天子,非圣母非菩萨。”
    颜执安的目光停留在她蹙起的眉眼上,“上官泓已死。”
    “他不仅得死,朕要将他挫骨扬灰,还要将上官一族皆赶出京城,永世不可录用为官。”
    “上官一族中且有良才,您不可迁怒她们。”颜执安苦心劝说。
    循齐罕见地在她面前挺起胸膛,“朕是天子,朕说他们有错就有错……”
    话未曾说完,颜执安抬手,一巴掌落在她的脸上,“清醒清醒,那是上千条性命。”
    循齐眼底的怒气被打散,不由后退一步,跌坐在榻沿上,颜执安指着床榻上的右相尸骨:“你想要她死后不宁吗?”
    “你要闹得满城风雨,让人人唾骂于她?”
    “人都已经死了,顾及名声做什么?”循齐兀自强硬,吩咐一旁呆滞的殿前司指挥使,“送左相回府,不准她见任何人,亦不让任何人入府叨扰她休息,左相累了,回去罢。”
    她的执迷不悟,让颜执安心口发慌,欲开口,指挥使上前行礼:“左相,陛下有旨,您先回府。”
    两人对视,循齐眼底的疯魔扎根,颜执安伸手,试图握住她的手让她冷静些。
    然而,循齐冷笑着拂开,大步离去。
    今夜注定不眠。
    刑部内送了许多犯人,惊得刑部尚书半夜爬起来,不仅是刑部,其他世家也收到消息,半夜起来让人去打探消息。
    皇帝震怒,惩治上官一族,谁人敢求情。
    皇帝的旨意,十分明确,上官泓挖坟泄恨,天理不容,连带着上官族。
    不仅他得被挫骨扬灰,其他人都深陷牢狱。
    禁卫军抓人抓了一夜,京城内闹了一夜,次日早朝,朝臣们眼底一片漆黑,待快至时辰时,有人发现前面左右二相的位置皆空着。
    右相殁了,左相哪里去了?
    事情发生得突然,众人魂不守舍,还没问明白,皇帝驾临。众人面面相觑,左相不在,竟无一人敢提右相的事情。
    皇帝高坐宝座,睥睨众臣,道:“昨夜,右相感染风寒,不治而亡,她是朕的右相,以右相之尊下葬,卿可有想法?”
    站在前面的几位大人悄悄转换视线,先是沉寂,后面的御史率先反对。
    “陛下不妥,上官礼弑父,纵死也该废除官衔才是,国法何在。”
    循齐凝着那人,道:“你是何人?”
    “臣乃御史台御史丞周利明。”周御史匍匐在地。
    循齐不恼,眼眸微微眯起来,“你的眼睛怕不是瞎了。来人,剥下他的官袍,送去内侍府,听侯内侍长差遣。”
    “陛下,忠言逆耳!”周御史大呼,“臣所言,乃是实情,上官礼弑父,理该废为庶人。”
    循齐低眸,不予理会,外面的禁卫军进来,强行将人带了出去。
    顷刻间,殿内安静下来。
    送去做内侍,断子绝孙,比活着还要难受。
    前些时日叫嚣最狠的上官一党也不在,有了周御史的前例,都不敢出头,人已经死了,不过是身后事罢了。
    有人开始妥协,可循齐不急着下旨,目光在众人之间梭巡一番,沉默良久,气势夺人,众人皆低头不敢言语。
    “卿为何不谏言了。”循齐勾唇冷笑,“朕等着你来谏。”
    殿内落针可闻,皇帝的笑声,显得十分突兀,她站起身,走下御阶,群臣纷纷跪下。
    今日左右二相皆不在,无人敢触怒皇帝。
    皇帝走了一圈,目光落在一人身上,此人也是御史,她踱步,俯身凝着,“卿,当真不谏言?”
    “陛下,臣、臣惶恐。”对方匍匐在地,抖若筛糠。
    小皇帝含笑,笑容森森,“惶恐什么,你是御史言官呀,你怕什么呢?朕是天子,又不是豺狼猛兽,怕什么呢。”
    不知何时,外面添了许多禁卫军,持戟而立,面朝殿内,朝臣一回头,便可见那渗人的刀刃。
    皇帝不疾不徐地行走,负手而立,步履缓慢,似闲庭散步。
    不知过了何时,皇帝再度停在一人面前,那人吓得不敢抬头,杀人的刀就在外面。
    死便罢了,就怕死不了,让人羞辱。
    日头越过殿宇,已至头顶,门口的刀剑泛着光,直射屋内。
    一道道光落在朝臣身上,无时无刻不提醒他们,斩下人头的刀就在外面,稍有不慎,就会死无葬身之处。
    今日朝会久久不散,同样,也让颜执安忧心。
    她站在屋檐下,望着空中的日头,内心牵挂朝堂,迫切盼着皇帝切勿做荒唐的事情。
    时至中午,陈卿容终于意识过来,着急忙慌地跑来,“我让人出去买些点心回来,门口的兵不让她们出去,颜执安,你困着我干什么?”
    “不对、你今日没上朝。”陈卿容自己反应过来,越发慌乱,“陛下囚禁你?”
    颜执安听到‘囚禁’二字,不觉苦笑,“母亲,你害怕吗?”
    “害怕,当然害怕啊,你做了什么?”陈卿容眼皮子发跳,扭头看向日头,“颜执安,我想回金陵。”
    “吓到您了。”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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