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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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嘶哑,颜执安便不准她哭了。
    宫娥奉来热水,颜执安亲自拧干了帕子,擦拭皇帝的眼泪。
    “陛下睡会儿罢,我与左右二相商议此事,等你醒来,给你满意的答复。”
    皇帝呆呆的,眼神茫然,神色颓靡,她说什么便答应什么,自己躺了下来,望着虚空。
    “别睁眼了,闭上眼睛。”颜执安轻轻抚摸她的眉眼,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在呢,我陪着陛下。”
    皇帝闭上眼睛,眼睛也疼,她伸手,圈住颜执安的腰肢,慢慢地朝她靠近,直至贴着她的身子。
    殿内沉寂下来,刚刚皇帝的哭声似是一场梦,一场噩梦,满殿宫娥颤栗,唯恐得罪君上。
    然颜执安不是苛待之人,让人去请二相过来,自己守着皇帝。
    皇帝躺了半个时辰,终于睡着了,呼吸绵长。颜执安看着她的侧脸,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心中不忍,她的哭声像是一把刀插进自己的心口。
    颜执安觉得疼得揪心,夹杂着后悔。
    应殊亭与齐国公同时来了,但两人来的是中宫。应殊亭第一回来东宫,齐国公来过一回,是多年前,惠帝崩,皇后要自立。
    那一年,天下险些大乱,最后,李家妥协,以十七年为期,待太子弱冠后,皇后还帝位于他。
    两人来时,太傅立于桑树下,衣襟飘逸,“太傅。”
    颜执安手中拿着遗旨,回身看向两人,道:“先帝去前,留了三道遗旨,这是第一道。”
    她递给齐国公。
    齐国公诧异,皇帝登基三年,怎地还有遗旨呢。
    他半信半疑地打开遗旨,扫了一眼,不言语,只哀叹一声。他这等模样,让应殊亭不解,靠过去,认真去看,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
    “二位,怎么想?”
    “要紧的是陛下怎么想?”齐国公说,皇帝当年初登基,凭一己之力与天下对抗,最后还是上官仪自尽来结束的。
    如今,先帝早有旨意,皇帝知晓,岂不是要抓住当年那些人来泄恨。
    颜执安道:“追封为王,如何?”
    “女子为王,古来少见。”齐国公说道,可若不平息皇帝的怒气,满朝都得遭殃。
    皇帝的性子,他清楚,没事都要闹一闹,如今这么大的事,怎么不闹呢。
    他暗自恼恨,索性询问颜执安的意思:“太傅,听您的。”
    太傅是未来的皇后,能安抚皇帝,旁人莫说安抚,只怕还会被皇帝怪罪。
    “那就封王,你与臣下商议,明日朝上,切莫要反对。陛下悲凄,谁撞上来,我可保不住他们。”颜执安冷笑,这个时候若是不听话,也没有必要去保。
    两人皆答应下来,等了两息,应殊亭疑惑道:“那还有两道旨意呢?”
    “两道密旨,赐予陛下的。”颜执安不想过早提及这件事。
    安王的事情,暂且不提。且大婚在即,以防再生风波,等安王成亲后再说。
    两位权臣随后离去。颜执安站在树下,仰首看着枝叶,她一直以为先帝贪婪爱权,杀夫自立,坚毅要强。
    苦苦等着女儿回来,是愧对明帝,想要帝王一脉归于正统。
    如今想来,能让她放在心上的唯有自己的女儿,哪怕循齐对她不算亲近。
    她伸手去抚摸枝叶树干,恍然感受到了先帝一片爱女之心。
    ****
    皇帝醒来时,已是黄昏,身下的皇后的凤床,她不想起,生起逃避的心,可一翻身,便有一双手握住她的手。
    “醒了?眼睛疼吗?”
    颜执安的声音缓缓的,唯恐惊到了初醒的人,她俯身,将偷懒的人拉坐起来,道:“该回去了。”
    “这里也可以住的。日后这里是你的家。”循齐小声反对,低着头,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可又不甘心,抬头去看她,眼中带着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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