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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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起临行前那小豹子的眼神。昀佑聪明,知道怎么逼兵部尚书王崇就范,可景泰的局却不止于此——这些尸体不过是障眼法,真正的杀招恐怕还在后面。
    “二殿下想借北狄的手害公主,又想撇清干系,所以故意留下四殿下的‘证据’,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被殿下识破了。”副将由衷佩服。
    景冥忽然勒马,战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倘若失败呢?景泰会怎么做?
    答案几乎呼之欲出——灭口。景泰不会让这些“证据”活着回到容京,更不会让北狄人有机会指认他,也不会让自己有机会吐露这一切。那么……这些尸体,恐怕本身就是个陷阱。
    她猛地抬手,厉声喝道:“全部后撤!远离尸体!快!”
    话音未落,雪地深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咔哒”声——机括弹动的脆响。
    “轰——!”
    最近的几具尸体骤然炸开,火光裹挟着铁片四溅,雪地被掀翻,气浪掀翻了两名躲闪不及的骑兵。战马惊嘶,铁甲碰撞,景冥在爆炸的瞬间侧身滚落马背,玄色披风被热浪撕开一道裂口。
    她单膝跪地,耳畔嗡鸣,膝盖被碎石割出血痕。尸体里埋了火雷,一旦有人靠近探查便会引爆。若是她刚才再慢一步,此刻恐怕已经和这些“证据”一起粉身碎骨了。
    景冥缓缓站起身,抹去唇角的血沫,眼底寒意更甚。
    “既然二哥想玩,本宫奉陪到底。”
    她翻身上马,冷声下令:“传令,回城。”
    亲卫一愣:“殿下,我们不去追查北狄残兵了?”
    “好戏该开场了。“她抚摸着箭囊上昀佑绣的歪扭的“冥、佑”二字,对亲卫轻笑,“礼尚往来,本宫也当给二哥也送份大礼——把景然私藏的500套铁甲,全部沉到景泰的封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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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昀佑到了兵部大门前。兵部尚书王崇看到景冥的信物,笑得“不卑不亢”:“即便有景冥公主的信物,想看账册,也得走程序。烦劳姑娘等上三个月,本官一定将账册奉上。”
    昀佑玩味的看着对方:“这样啊……那如果景冥公主亲自来查呢?”
    “那自然会快些。”
    昀佑手中冷光一闪,景冥所赠的残月匕出鞘,直接抵上了兵部尚书的喉咙。
    “你大胆!”王崇吓得脸都白了,“谁给你的权力敢挟持朝廷命官?!”
    “看清这匕首上面皇室专用的龙纹了吗?”昀佑不慌不忙的看着王崇冒出的冷汗,“景冥公主掌兵符,自有调兵布防的权限——”昀佑手上加劲,“恰好,公主今日派我来兵部查看军情,说见信物如见本人。王尚书,你敢违抗公主殿下的军令?”
    兵部戍卫森然围列在昀佑四周。
    “我竟不知,兵部上下如此齐心。”昀佑笑道,“然而我是奉命前来查看与敌国有关的账簿的,若王尚书的兵轻举妄动,那就别怪‘景冥公主’令我就地诛杀‘通敌的叛徒’!”昀佑的匕首在王崇脖子上硌出红痕。
    王崇恨得咬牙切齿,又怕昀佑疯起来真的拼个鱼死网破,只能应道:“昀将军息怒,本官这就令人查找账册,明日便送到将军驿站。”
    昀佑“和善”的笑了:“岂敢劳烦尚书大人。”手上的匕首丝毫没松力,“末将,现在就要,马上,亲自带走!”
    直到手下兵士取了账册离开兵部大门,策马走了一炷香的时辰,昀佑才收了匕首,一把推开王崇,几个腾跃离开尚书府。
    “给我追!”王崇气急败坏,然而竟无一人动作,昀佑的兵士早把兵部的马匹用蒙汗药迷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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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昀佑带着账册顺利回营,奔波了五日,昀佑被晒得更黑了,麦色的皮肤似乎比之前更见洒脱,额前因奔波劳碌落下几缕碎发飞扬不羁。这变化落在景冥眼中,觉得这小豹子越发可爱。
    景冥的帅帐中,昀佑拿着两本账册将景冥所说的几样数字一一对照过去。景冥衣袖拂过她肩头风尘,白皙的手轻轻握住昀佑。烛火摇曳间,龙鳞册某一页上,“二皇子府礼单”的朱砂批注刺痛双目。
    “礼单倒不稀奇,只是,为什么兵部批的是‘演武损耗’?”景冥指尖划过册尾墨迹,忽觉掌心微痒——昀佑正用笔杆在龙鳞册上勾画。两人目光相触时,帐外更鼓恰敲过三声。
    “咳……”昀佑脸色飞霞,“怕是景泰殿下要的‘礼物’恰好在兵部铸器的单子上。”
    “就比如本宫之前发现的五百套铁甲,还有最近频繁出现在北狄手中的,容国督造的箭簇。”景冥状似无意的抚上昀佑的手:“昀佑,你的心跳也挺吵。”
    第8章
    容京二皇子府,景泰将战报揉作一团砸向炭盆,写着“北邙山大败”“地道被拔”“景冥安然无恙”的一张张信纸团成了团,砸得盆里火星迸溅,又在灰烬里扭曲蜷缩。他赤红着眼扯开案上最后一封密信,南野领主的字迹似淬毒匕首直刺心口:“二殿下给的布防图,莫不是景冥做的局?”
    “废物!”炭盆被踹得翻滚出三丈远,香屑混着炭灰扑了满身满地。三日前北狄使臣突然断了联络,今日南野又送来这诛心质问——景冥也就算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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