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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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说过,要用北狄王族的头骨给陛下的冠冕做堑玉。”昀佑用完好那只手伸进衣衫,“咚”的一声,暗格中掉出北狄传国玉玺,“以后,北狄改叫北疆了。”
    景冥轻柔的把吻落在昀佑的伤疤上,不想只是轻轻一触碰,昀佑也疼得嘶气。女帝却忽然恨不得将贝齿咬上去:“再有下次,朕就把你……”
    “报——!南野急奏!”
    昀佑趁机挣脱起身,君臣二人听过奏报,神态逐渐凝重起来:“果然和北狄有勾结。”昀佑将密信凑近烛火,化成灰烬。
    景冥抚平帝服褶皱,又成了那个杀伐果决的女帝:“传旨,明日朝会提前半个时辰。”她转身将昀佑又拉起来,压低嗓音,“再有下次,朕就把你当场办了,十天半月别想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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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风雨初歇,室内更漏徐缓,昀佑摩挲着北狄玉玺上的刀痕,忽然笑出声。景冥在疆域图上圈点南野的朱笔一顿:“笑什么?”
    “北狄王说陛下女子称帝,是妖星转世。臣告诉他……妖星专斩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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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裂纹的花瓶插着新折的晚香玉,昀佑斜倚在龙纹软枕上,将南野密报折成纸鸢形状,鸢尾处画着蛇形暗记。
    “陛下请看。”她指尖轻弹,纸鸢正落在景冥批红的奏折堆上,“三年前北邙山缴获的狄人箭簇,与上月南野流寇所用箭矢,出同一匠炉。”
    景冥朝昀佑丢回一粒葡萄,“南野领主上月纳的第二房妾室,是北狄巫祝之女。”
    “臣第一次与北狄军北邙之战前后,那些北狄人曾与南野一小部族有所接触。这次攻打北狄的一段时间内,又是他们交流频繁的时候。陛下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朕派去的暗桩也无法刺探出更多南野的信息,可见他们的保密工作如铁桶一般。我们只有先打入进去,才能掌握先机。”
    昀佑吞下那粒甜果:“所以臣的苦肉计……”
    “你想都别想。”景冥再次一口回绝。
    “陛下,难道不想看臣把南野朝堂搅得天翻地覆?”
    “啪!”
    君王朱笔被拍在御案上。景冥揪住昀佑的衣领把她拽到眼前,龙涎香扑在面颊:“你以为朕舍不得罚你?”
    昀佑顺势贴上女帝耳畔:“陛下舍不得的,应该是南野三郡盐铁。”昀佑用手在疆域图上戳出个坑,“还有这处水道,够养个三五万私兵了。”
    更漏声漫过三刻,景冥忽然吻上昀佑,紧接着,昀佑听见带扣坠地的清响:“所以,你要朕亲手打碎自己的‘护心镜’?”
    “是重铸。”昀佑迎上带着茶香的唇,“用南野的铁。”
    梆子声唤醒残梦。景冥为怀中人系上衣带时,发现昀佑在衣服的暗格里塞满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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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时朝会,昀佑的犀甲与景冥的玄衣曛裳同时泛着冷光。
    听到户部尚书苏炳仁奏请削减北疆军费,护国元帅突然踹翻青铜鹤灯:“日日与我为难,苏大人到底是何居心?!”
    满殿哗然,萧商原本垂首记录的狼毫笔尖顿住了。
    “北狄王庭的金矿,够买你十个户部吗?”
    景冥看着吓得瑟瑟发抖的户部苏老尚书,御案上的镇纸砸碎在昀佑脚边:“你放肆!”
    “臣放肆?”昀佑解下兵符掷向御案,玄铁撞倒了紫檀笔架,“没有臣在狼骨峡断粮七日,陛下今日还能坐在这议政殿上么?”
    景冥拍案而起,冕旒珠帘的碰撞声令人胆寒:“朕能捧你上凌霄,就能摔你入泥沼!”
    “那便试试!”昀佑站定在大殿中央,“看看没了我,陛下会不会将我用命打下来的疆土拱手让人!”
    “昀佑!你疯了!”萧商目瞪口呆。
    景禹猛地跨前一步,“昀帅连熬三夜巡防,怕是魇着了!”他抬头冲景冥笑,额角却渗出冷汗,“臣弟这就送她去太医院……”
    “五弟是要教朕治国?”景冥冷笑截断话音,根本没给他们求情的机会。
    “拖下去!”指尖深深掐入御座螭首,“鞭五十!”
    亲卫剥去昀佑的铠甲,景冥看见那人只穿着中衣的身形竟如此单薄——她有些后悔了。
    “一!”
    鞭风破空,昀佑跪在青石地面,盯着砖缝里去年冬雪渗入的暗痕。第一鞭抽碎衣袍,她听见景冥冕冠的珠帘在颤。
    “五!”
    血珠溅起。昀佑数着石头缝隙的蚂蚁,想起昨夜为景冥系上的腕带,此刻正缠在女帝掐破的掌心。
    “二十!”
    观刑朝臣的抽气声此起彼伏。昀佑的脊背已成血幕,不再挺直如松。当鞭稍只是卷走她的束发冠,景冥突然起身,十二旒遮住煞白面色:“给朕狠狠的打!”
    “三十七!”
    碎肉黏住刑鞭的倒刺。昀佑支撑不住,蜷伏在地上。她听见殿中一些文臣的窃笑,以及景冥腰间玉佩的铿锵——那是女帝在颤抖。
    “四十九!”
    最后一鞭迟迟未落。昀佑艰难转头,看见执刑侍卫满脸冷汗——景冥的袖箭正抵在他后心。
    “打!”女帝嘶吼破了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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