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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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马背上拱拱手,又补了一句:“下官原不知殿下为长公主,此前之事多有得罪,望殿下海涵。”
    长公主已然下了马,正往台阶上走,听闻沈知书的话,步子一顿,又转了回来。
    她缓步走到马匹身边,摇摇头,银辉下的神色淡淡,情绪似有若无:“将军实在不必如此多礼。说来,今日之事我得多谢将军。万望将军将此事守口如瓶。”
    ……守口如瓶么?
    沈知书微微眯起眼,撞上马下那人清冷的目光。
    守口如瓶,倒是……正合我意。她想。
    她遂瞥了一眼那人眼尾的痣,笑道:“还请殿下放心,今日事你知我知,再无第三人知晓。殿下若是碰上什么麻烦事儿,不好亲自动手的,也可差人知会我一声儿。夜深了,露寒霜重的,殿下快请回罢。若是冻出什么好歹来,倒是下官的不是了。”
    长公主微微颔首,转身而去。
    沈知书看着她施施然上台阶,走至大门前叩门。
    门口一阵骚动,离得远,沈知书并听不真切。有丫鬟急急跑出来,慌里慌张地将长公主往里接。
    而后大门掩上,再多的画面她也看不着了。
    沈知书夜色下的眸色渐深。
    说起来,长公主中药这一事就很荒唐——南安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儿,谁有这个胆子给人下套?
    若是想害人,行刺一下也就罢了,何故干下药这等费力不讨好,且未必能派上什么用场的事儿呢?
    再回想长公主先时说的——“此刻我说不得太多,唯有告诉你有人要加害于我”……
    沈知书摇摇头,打算回去问问沈寒潭。
    -
    待她回至将军府时,夜色已然完全黑透了。
    沈知书略有些疲乏地叩了门,在侍子们一叠声“将军回来了“的话音里随口应着,唤了其中一个侍子往上跟。
    侍子红着脸说:“夫人急得心慌。”
    “是我的不是。”沈知书脱了大氅,往旁轻轻巧巧一递,“着实不该晚归,平白惹何娘担忧。”
    侍子垂了脑袋,讷讷道:“莫说夫人,便是我们也担心得很。”
    沈知书挑了一下眉,信口接话:“那下回你同我一块儿上街可好?”
    侍子的脸熟透了。
    沈知书同侍子侃了会儿大山,余光瞥见从厅内婷婷袅袅行出的何夫人,赶忙大步流星上前掺了一把,口内笑道:“这露浓霜重的,娘别出门了,仔细着了风。”
    何夫人问:“怎么去了那么久?可是在沈宅那儿绊住了脚?”
    “非也,我连沈宅的门都没进呢,到门口晃了一圈就往回赶,只是路上遇着了……故人,耽搁了一些时辰。”
    “故人”两字出口的时候,沈知书眼前莫名晃过了月光与灯火下那颗浅淡的痣,与那双不近人情的眼。
    令她晃了片刻神。
    何夫人却不买账,“啧”了一声:“你八年没回京,离京时才十四岁,你倒是说说,能有什么故人让你遇着?”
    “就是说呢。”从厅内逶迤而出的沈寒潭揽上何夫人的肩,好整以暇地煽风点火,“怕是她有事却不同我们讲。孩子大了,有想法咯,现如今就能这么对我们娘俩,若是将来成了亲,还不知能怎样呢。”
    沈知书:……
    沈知书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沈寒潭揶揄她。
    她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直想冲上去捂她沈娘的嘴。
    侍子弯腰屏息,于前头打着玻璃绣球灯。
    沈知书等三人并排晃进了烛火通明的花厅。
    心腹下属不知何时入了厅,杵在桌旁抱着胳膊听墙角,边听边呲着大牙乐,看热闹的目光追着沈知书由远及近。
    沈知书把腰上佩着的剑解了,往下属的方向一扔:“别傻乐了,进厅来所为何事?可是白日里那刺客审出了什么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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