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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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姜虞嘴一张:“腿麻了。”
    沈知书:……
    自己还以为她方才的沉默是在想些什么哲理性的东西。
    这个反差属实有点……可爱。
    沈知书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拎起来——用拎并未夸大其辞,姜虞在沈将军的手中就像一杆长枪。
    她将人在地上放好,抬手替她整了整被自己扯歪的衣领。
    雪松气再度轻盈地裹上来,沈知书将姜虞最上头的一颗纽扣解开又扣好,抬起头后,才恍然发觉她们离得很近。
    姜虞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口的,声音很轻,却声声入耳。
    她说:“有好多人这么说过。”
    沈知书一滞,脑子转了会儿,才明白过来,姜虞回答的是方才自己说的“其实你们很像”。
    她于是信口接话:“是么?”
    “嗯。”姜虞淡声道,“她将我养到大,教我克己复礼,教我如何成为一个君子,将我养成了第二个她。于是——”
    “于是?”
    “于是文武百官便说,我同她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如同双生子一般,是上天于南安国的恩赐。”
    沈知书瞅着她眼尾的浅淡小痣,陡然伸出手,将眼前人的碎发划到了耳后。
    她说话的语调颇有些漫不经心:“那你恨她么?”
    就好像是朋友间信口开河而又可以随时停止的夜谈。
    沈知书感受到姜虞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但她没有相迎。紧接着,沈知书听见姜虞说:“不恨。”
    “为何?”
    “恨不起来。”姜虞道,“她终究是我阿姊。”
    沈知书“嗯”了一声。
    又一根红烛燃尽了,暖色的火苗颤颤巍巍地回光返照,而后彻底偃旗息鼓。
    室内再度昏沉了一点点。
    沈知书忽然问:“方才那些便是殿下此前想不起来要说的话么?”
    姜虞想了一想,摇摇头。
    “既如此,想来殿下也无话了。”沈知书撤开身子,行了一礼,“那下官便先行告辞。”
    姜虞又摇摇头。她摇头的时候,钗上的流苏跟着一块儿轻晃,格外惹眼一些。
    “怎么?”沈知书从流苏上收回视线,笑着问。
    “我尚有最后一句话。”姜虞淡声道。
    “殿下请讲。”
    “我与你……”姜虞的视线扫过沈知书微微挑着的眉,顿了顿,接着道,“应当算是朋友了?”
    朋友两个字出口的时候,沈知书看见姜虞似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继而又想,自己定是看错了。这位长公主八方不动,除却在床上时,从未见她情绪外露过。
    至于“朋友”——
    “自然。”沈知书点点头,“此前说过,殿下若是对我事事坦诚,便算是朋友。”
    姜虞的脸隐在烛光照不到的阴影里。几个呼吸后,她又上前一步,清润的面部轮廓被跳动着的烛火勾出一圈金边。
    这位长公主说话一如既往地毫无起伏:
    “既是朋友,将军此后可常来。上门时不用带礼,去谢将军府上如何,来我府上便如何。”
    “那必然。”沈知书笑道,“殿下可有旁事?”
    姜虞浅色的眼瞳被睫毛压得深了一点。她问:“将军似乎急着离开?”
    “嗯?”
    “将军已有不下三回显露出要走的念头了。”姜虞轻声说,“将军可是困了?”
    ……没困。但又无旁事,待这儿做什么呢。
    这话当然不能这么直白地往外说。
    “没。”沈知书于是随意扯了个借口,“我今儿澡还未洗呢,方才一直想着去沐浴沐浴。白日里出了一身汗,若是将殿下府上的被褥弄脏了,可不好。”
    姜虞静了静,答非所问:“将军同谢将军平日里也是这么说话么?”
    “怎么说话?”
    “如此……客套。”姜虞说,“想要沐浴也不理直气壮,非得扯什么弄脏府上的被褥。”
    “下官……”沈知书顿了一下,笑道,“我这不是还没习惯么?没改口。”
    姜虞瞥她一眼,神色似笑非笑。
    沈知书还要再侃两句,姜虞忽然叫过了自己的贴身侍子:“你着人领将军去盥室。”
    说罢,她蓦地转身,率先出了屋子,不知去往了何处。
    ……
    -
    那侍子领着沈知书七歪八绕地行过一连串长廊,终于来到了一间屋前。
    沈知书略为错愕,不禁问:“这盥室离你们主子的内室如此远,她洗个澡还得千里迢迢上朝似的赶来?”
    那侍子被沈知书的形容逗得一乐:“非也,殿下常用的盥室在另一处,此为待客之用。”
    侍子说着,打起软帘,沈知书点点头,信步迈过门槛。
    室内早已备好了木盆并温水,零碎的梅花瓣浮于其上。沈知书脱了外衣,正打算换下内袍,一转头,那侍子却没走。
    沈知书讶异地问:“还有何事?”
    那侍子一板一眼:“奴婢来服侍将军沐浴。”
    沈知书笑道:“你今儿不是贴身伺候你们殿下么?”
    “正是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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