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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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再是耄耋的老年人,久经官场而磨平的少年意气,被年轻人用笔,一点点描摹了出来。
    马上致仕反乡的他,在此刻,竟成了永攀蜀道的少年郎!
    年轻人文思如泉涌,诗句在他嘴中越念越快,像是一江春水奔泻而来,又如滚滚长江,滔滔不绝。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
    最后一笔已然落成。
    年轻人将笔扔在桌上,拿着酒坛,猛灌两口。
    酒随着他大口的吞咽,从他的嘴两侧滑到衣领之中。
    他放下酒坛,目光灼灼。
    这双眼睛里是年轻人的抱负,是便览山河的豁达,是对自己才情的极度自信,是此生必有作为的宏大志向。
    他带着意犹未尽之意:“这,便是蜀道。”
    贺知章拍桌站起。
    他如获珍宝,小心拿起那张墨迹未干的纸,看了又看。
    他的脑中是蜀道,是接连琼玉的天梯,是天上腾云驾雾的神仙。
    可他的眼中却只有这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
    四周寂静,满座皆惊。
    最后,是贺知章打破了这寂静。
    他满目欣赏,甚至带着狂热。
    “如虬飞蠖动,起雷霆于指顾之间。”
    “你本不该是凡间的浊物,你是天上的神仙!”
    “你是真正的,谪仙人呐!”
    席间气氛被推至高潮。
    二人饮酒谈诗,说蜀道,说这天下止此一首的《蜀道难》。
    一直饮到日头西斜,不得不归。
    年轻人伸手解囊。
    贺知章伸手制止了他:“这酒,该我请。”
    贺知章摸了摸腰间,却发现今日没带银钱。
    他爽朗一笑,既没银钱,便拿金龟来抵。
    他解下了挂在腰间的金龟,给了店家。
    周围仍有未散去之人。
    年轻人以及在座眼神好使的全惊住了。
    这是……朝中三品以上官员才可佩戴之物啊。
    就在这小小酒馆,如普通老叟饮酒的,居然是朝中大官!
    李白讶然,躬身行礼:“还未请教先生之名。”
    贺知章笑了笑:“四明狂客。”
    有人认出他了,惊呼:“四明狂客,他是贺知章!银青光禄大夫兼正授秘书监。”
    “这是贺监呐!”
    贺知章并不在意周围声音,只把目光放在了面前年轻人身上:“还未问你的名字。”
    “李白,先生可称我为太白。”
    贺知章心中震惊。
    李白,李白,这是后世人人奉为“诗仙”的李白!
    能写出那样豪放潇洒之诗,他早该想到的。
    贺知章拿着手中纸:“我请你喝酒,以酒换诗,如何?”
    李白自然同意。
    二人离开了酒馆,众人散去。
    此时天已暗了,灯火阑珊。
    李白带着酒气回住所休息。
    他今日实在饮的酒实在有些多,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
    李白走路虽晃悠,但脑中却极为清醒。
    昏昏的灯影下,他看到一人将怀中的饼拿出来,塞给了路边的乞儿。
    灯将二人的影子拉的极长。
    两个影子,一大一小,皆散发着一种猫儿般无害的气息。
    一只大猫,一只小猫。
    李白因自己脑中的联想,摇头失笑。
    这时,更大的影子动了。
    李白顺着影子看过去,与那人对视了。
    那是个比他更年轻的年轻人,身上带着风尘仆仆的倦意,大约是刚来长安。
    他怀中的,大约是自己仅剩的干粮。
    路灯离这人很近,他的眼睛很亮。
    那是一种独特的,悲天悯人的气质,有一种能包容天下,甚至是兼济天下的容量。
    二人相视,视线碰撞。
    李白点点头,杜甫愣神,也跟着点了一下,算作打招呼。
    接着,二人错身而过。
    萍水相逢,不过是过客罢了。
    皇宫内。
    李隆基在进行自我疗愈。
    他昨日见了安禄山,很是虚与委蛇了一番,他觉得自己的胃要被安禄山给创飞。
    得看点什么让他舒心的东西。
    没错,站在他面前的太子李瑛和李倩,是让李隆基为之舒心的。
    李瑛好啊!
    不争不抢也不闹,
    让干什么就干什么,除了平日会偷点小懒,其他没什么缺点了!
    大事小事分的清楚,小事偷懒些没什么。
    总归派给他的大事都办的好好的。
    且,这太子,跟天幕上那个成天想着抢他权力的太子是太不一样了!
    李隆基努力让自己的心不有什么偏颇,但天上那个垂垂老矣的暮年老人,实在让他有了极大的阴影。
    李亨在他活着的时候就当了皇帝,当了皇帝之后,把陪了他一辈子的宦官高力士给放逐了,还把他幽禁起来,让宦官欺负到他头上!
    不可饶恕!
    想了想,李隆基又生气了。
    他看着自己的太子跟孙子,努力平息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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