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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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林甫和宇文融一样不甚理解,但是他尽量去理解。
    张九龄笑了,但这笑是含着眼泪的。
    他因有人忠于大唐而笑,因文官风骨犹在而笑,但他清清楚楚的知道,他们的风骨要用性命去维护。
    他在为大唐失去两个忠臣而惋惜。
    李隆基往前走了几步,他想努力看到天幕之中那两人的面庞。
    可皑皑白雪,只有两个红点十分明晰。
    他们甚至连脸都未露。
    李隆基又急忙问身边的高力士:“李憕,和卢奕,你可听过?”
    东京留守和御史中丞这连个位置上,坐的不是他们。
    饶是高力士,也想了想才道:“李憕如今出任清河太守,卢奕……是鄠县县令。”
    李隆基心里像是被谁下了狠手揪了一下。
    两个忠心为国的忠义之辈,都不再中央,一个是太守,一个,是县令……
    高力士看着面前李隆基的神色,心里明晰,要不了多久,这两个人就该升官了。
    天幕又换了画面。
    场景变了,但皑皑白雪没变。
    那身赭红色官服的人被绑了起来,被逆贼像丢垃圾一样扔在地上。
    “降还是不降?”
    安禄山坐在众人给他搬来的椅子上,居高临下,笑意满满看着满脸尘土,狼狈不堪那人。
    “你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起兵谋反,狼子野心,其心可诛!你这狼心狗肺之人,人人得而诛之!”
    安禄山笑意顿失。
    他伸手要来了鞭子,一鞭鞭抽在了那人的身上。
    血水浸湿赭红色的官服,两种红色混在一起,不分彼此,只有地面一层白雪上的斑斑血迹,证明此时这人身上满是伤痕。
    “用你伪朝的职位侮辱我……”
    他重重吐出一口血沫。
    “李唐皇室顺应天道,是为顺,而你安禄山,自始至终都改变不了逆贼的称号,这是逆!我死了,后面还有千千万万的大唐士兵和官员。”
    安禄山脸色阴沉:“你不怕我杀了你?”
    “我死了,我的节气还在,我为什么要怕?”
    “节气,能当屁吃?既然不想活,你就去死吧。”
    安禄山冷冷狞笑,将手里的鞭换成了刀,斩下那人的头颅。
    天上皑皑白雪簌簌落下,整个皇城都被盖上了一层白布。
    他一身赭红色的官服在雪中分外显眼。
    是官服,也是丧服。
    满天落雪飘满了整个洛阳城,这是一场声势最为浩大的葬礼。
    【卢奕身死,至此,洛阳彻底沦陷。】
    天幕下的李白眉头紧蹙。
    那混着血水的皑皑白雪像是利刃一般,直直扎进了他的心脏。
    洛阳,沦陷了?
    这几乎让他难以接受。
    溃散的逃兵,节节败退的军队,空无一人的洛阳城……
    洛阳失守,这一事实在他胸中徘徊不去,愤怒和悲凉混杂,郁结于他胸中。
    这时,他不是那个潇洒豪放的李太白。
    他仅仅是一个因国土被蚕食而心痛的大唐人。
    李白摔下手中杯盏,提笔作诗。
    “俯视洛阳川,”
    “茫茫走胡兵。”
    “流血涂野草,”
    “豺狼尽冠缨!”
    【卢奕和李憕二人誓死不降,皆被处死。卢奕在被斩首之前,对着安禄山破口大骂。他们死的从容,他们为心中大义而死,为胸中正义和节气而死。】
    【卢奕,是卢怀慎之子。卢怀慎,我很久前就讲过他,他在开元之初,与姚崇共同为相,清廉之名伴其一生。】
    [原来那是卢怀慎的儿子?]
    [呜呜呜,看的我很难受。]
    [卢怀慎都很少人能知道,更别说卢奕。]
    [卢怀慎教导的好啊。]
    [这种好的家风能绵延几世,说到这个我就想起了颜氏满门忠烈。]
    [在安史之乱像他们一样死的,不知道有多少。]
    [但幸好,我现在又记住了两个。]
    安禄山笑了,他对史思明说:“为了胸中大义,为节气而死?还骂了我?”
    话不待说完,像是听到什么好听的笑话一样,他重复着:“居然敢骂我!”
    史思明帮着安禄山吐了口唾沫:“记下名字,等你攻进洛阳,再杀他一遍!”
    安禄山爽快极了:“好,再杀他一遍!”
    殿前鸦雀无声。
    此时无雪。但恍惚着,所有人都看到那满天飞雪了。
    人这一生,总归要做一些,明知不可为而未之之事。
    如李憕,如卢奕。
    人总该坚守着什么的。
    半月后,两封诏书被分别送去了清河和鄠县。
    鄠县县令正挽着裤脚,和百姓们一起收麦子。
    “卢县令又来啦,哪能让卢县令干这粗活啊。”
    “哈哈,老叟身子不好,他儿女又不在身边,我忙完公务,闲着也是闲着。”
    卢奕龇着一口白牙,看着手里的麦子,和周围辛勤劳作的百姓,高兴极了。
    今年收成好哇,去年陛下赈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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